抱琴守在門外,書房內(nèi)只剩孟清念和顧淮書二人,孟清念直接開門見山:“我來看看蘇婉娘?她現(xiàn)在在何處?”
顧淮書的眸光黯淡下來,看來他是想多了,以為孟清念是來看望自己的。
想來也是可笑,自己之前那般對待她,如今她對自己冷漠不是應(yīng)該的嗎?顧淮書在心中說服自己。
她只要不排斥自己,仍愿意與自己見面便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他寧愿一輩子守在她身邊。
“在西廂院,有人看守,只是,到現(xiàn)在還不吃不喝,吵著要見李宴安?!?
孟清念的眉頭蹙了蹙,這個女人還沒想開,猶如當(dāng)初的自己。
提到蘇婉娘,顧淮書的眼神更暗了,沉默片刻,才低聲道:“陛下已將此事交由我處理,蘇婉娘身懷六甲,按律當(dāng)斬,但念在腹中胎兒是皇室血脈,等她想開了,我會將她安置在京郊別院,派人嚴(yán)加看管,待孩子出生后,再做打算。”
孟清念隨口問道:“那姚寒山的家眷,聽說陛下本欲誅九族,是你力諫才改為流放?”
“罪不及妻兒,何況他們對姚寒山的謀逆之事毫不知情?!鳖櫥磿Z氣淡漠,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
孟清念接口道,:今早我已讓秋尋送去些傷藥和盤纏,雖杯水車薪,也算盡一份綿薄之力?!?
顧淮書猛的抬眸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最終卻只是化作一聲輕嘆:“你總是這樣……”
“勞煩世子帶我去見蘇婉娘?!泵锨迥钇鹕硇卸Y。
顧淮書下意識去扶,僵在半空中的手還是收了回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
西廂院的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泶善魉榱训拇囗憽?
顧淮書推開門,只見蘇婉娘披頭散發(fā)地坐在地上,腹中隆起的弧度并不大,她抓起妝臺上的玉簪狠狠擲向墻角,嘶吼道:“我不喝!你們都想害死我的孩子!”
孟清念走上前,踢開腳邊的碎瓷片:“李宴安謀逆已被打入天牢,你若想死,孩子也得跟著陪葬。”
蘇婉娘猛地抬頭,眼中血絲密布,撲上來要廝打她,被顧淮書直接攔住。
只能瘋狂扭動:“是你!是你毀了我們母子!是你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茍活?”孟清念冷笑,蹲下身與她平視:“你可知你深愛的人,謀反了?小小私鹽事件根本死不了李宴安,同樣謀逆的姚寒山本該誅九族,李宴安的母妃幽禁冷宮終身不得出,陛下留你性命,是看在腹中龍?zhí)ィ皇悄钅憧蓱z?!?
她從袖中掏出油紙包,倒出幾粒蜜餞在掌心:“想吃便乖乖聽話,孩子生下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
蘇婉娘盯著她掌心的蜜餞,嘴中呢喃:“謀逆?謀反?他說太子之位是他志在必得,圣上最是疼愛他,他說,運(yùn)了最后一批私鹽,得到陛下的信任,我們就不用偷偷摸摸了?!?
孟清念聽著她顛三倒四的話,心中泛起一絲酸楚,這蘇婉娘到如今還被蒙在鼓里。
她將蜜餞放在旁邊的茶桌上,站起身來:“他若真心待你,可給你安排了后路?”
蘇婉娘怔怔地看著那幾粒晶瑩的蜜餞,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坐在地上,喃喃自語:“他……他還不知道我懷孕了……”
她怔怔地看著孟清念:“你可不可以……求求你了,只見一面就好,我想問他……一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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