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鳶回到家,卻不見母親甄秀群。
胭脂笑道:“夫人去西院了,二舅老爺回來了。”
“二舅舅回來了?”雷鳶高興道,“什么時候的事?”
“也才到家一個時辰左右,若是早回來可不就差人告訴姑娘了么?!彪僦?,“我剛過去請了個安就回來了,大舅太太他們都在呢!一屋子的人,好生熱鬧?!?
雷鳶聽了便也顧不得旁的,一道煙似地跑到二舅母院子里來。
她二舅舅甄秀實是個老頑童,雷鳶自幼就喜歡找二舅舅一起玩兒。
甄秀實“為老不尊”,把孩子們帶得沒大沒小的,孩子們也跟他最親近。
這爺兩個再加上甄鐸、甄鋒,幾乎不曾將房頂掀起來,闖的禍事無數。若不是有雷鳶,柯氏早把這爺三個丟出門去了。
“二舅舅,你終于回來了!”雷鳶進門就喊。
“哎呦,我的小阿鳶總算回來了!”甄秀實哈哈笑著站起身,仔細打量著這個小外甥女,“又長高了些,更像大姑娘了?!?
“二舅舅,你這次離家快一年了,總算回來了。”雷鳶高興得直蹦噠,“一定又作了不少好畫吧?”
“還成吧!”甄秀實故作神秘地一笑,“你二哥哥最近畫工也是見長,尤其是那幅《春日河豚宴》,實在是傳神的很吶?!?
雷鳶聽了之后笑個不住,只因這幅圖說起來大有典故。
甄鐸則在一旁說道:“這幅圖如今已經成禁畫了,不可外傳了?!?
“這是為什么?”甄秀群不知情,自然要問。
“那幅畫上的董遲、崔寶玉等人如今都成了欽犯,畫上畫的還都是他們身為貴公子的時候呢!”甄鐸道,“可不是成了禁畫了嗎?”
“依我看未必?!崩坐S搖頭,忍著笑說,“畢竟在那幅畫上頭,他們可是丑態(tài)百出。”
說完兩個人相視而笑。
“說起來那六家也都發(fā)落下來了,”柯氏道,“就是今早的事,定的是謀逆大罪,抄家滅族,嘖嘖,這是咎由自取呀!”
“這是遲早的事,他們供奉吳王靈位不說,還意圖綁架公主,再加上平日里作威作福,欺壓良民,哪還有他們的活路?”甄釗道,“圣旨沒下的時候就該知道是這結局?!?
“說起來這六家的先祖也都是忠臣能士,不然也不會獲封爵位。只可惜后輩忘了祖訓,一味驕奢淫逸,只圖私欲。才使得祖宗基業(yè)毀于一旦,落得個這樣的結局。”甄老夫人不由得感嘆。
眾人也跟著好一番唏噓。
“對了,我聽說鷺兒病了,如今可好些?”甄秀固又問雷鳶。
不是他不關心這個二外甥女,實在是見了面有太多的話要說了。
你一我一語,七嘴八舌的就把話岔過去了。
“是啊,你剛從敖家回來,鷺兒的身子怎么樣了?”馮氏關切地問。
“我回來的時候,二姐姐正在吃獅蠻糕呢。你們說她好不好?”雷鳶笑道,“她說過幾天再回來,畢竟這些日子她婆婆正病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