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鳶回到臥房,衣裳都來不及脫,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她今天本就忙著待客,后來又奔波吵鬧,實(shí)在累得很了。
等再睜開眼,已經(jīng)天光大亮了。
雷鳶一骨碌爬起來,珍珍連忙上前道:“姑娘慢著些,當(dāng)心起猛了頭暈?!?
“二姐姐怎么樣了?可有人去請我?guī)熃懔??”雷鳶急忙問。
“方才胭脂姐姐去看過了,二姑娘的情形比昨天夜里更穩(wěn)當(dāng)了些,已經(jīng)吃了早上的藥。豆蔻姐姐一大早就出門去請薛姑娘了,想來再有一頓飯的功夫應(yīng)該就到了?!闭湔涞馈?
“好,好,”聽珍珍如此說,雷鳶才稍稍放下心來,“給我換身衣裳吧,我到二姐姐那邊去瞧瞧?!?
“姑娘別著急,夫人說了,讓你先在房里把早飯吃了,不然迎著冷風(fēng)怕是肚子不舒服?!闭湔涞溃罢墙还?jié)的時候,可千萬要小心保養(yǎng)。”
雷鳶定了定神,見早飯已經(jīng)擺在桌上了,于是穿鞋下地先吃飯。
“今日的早飯和往天的口味不大一樣呢,怪好吃的?!崩坐S邊吃邊說。
珍珍抿嘴笑道:“自然不一樣啦,今天這早飯是西院二少爺親手做的。”
“二哥哥做的?”雷鳶一聽就笑了,“那就難怪了?!?
“我們都說呢!其實(shí)二少爺若是不發(fā)狂病的時候是個很好的人,又細(xì)心,手又巧。”珍珍道,“哪有幾個男人會下廚做飯的?她就能做的這么像樣?!?
“我能明白二哥哥的意思,他沒辦法親自照料二姐姐,內(nèi)宅的事也不能插上手去。只有給我們做一頓飯,也算是盡了自己的一份心了。”雷鳶是很了解自己這個表哥的。
“姑娘說的有道理,難怪她們都說你和二少爺就像親兄妹一樣?!闭湔浜芰w慕。
她娘只生了她一個,而且因?yàn)槭峭庾迦?,也沒什么親戚。
正說著話,胭脂進(jìn)來了。
抱著一只影青雙耳瓶,里頭插著幾只白繡球菊花。
后面跟著個小丫頭,拿著個托盤,里頭放著香櫞佛手柑子等香果,這些都是秋冬季節(jié)用來放在房中清供的東西。
“這香櫞等物是朱大姑娘府里的人送來的。”胭脂道,“至少能放兩三個月不壞?!?
“我看是梅姐姐想要躲懶,不給我制香,才拿這些東西來塞責(zé)。”雷鳶笑道,“可還禮了沒有?”
“這個自然?!彪僦k事最妥帖的,“送了幾包咱們前些日子制的桂花糖,還有昨日席上眾人夸獎過的石榴酒,也拿了兩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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