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神醫(yī),您,您可算來了……”
楚綿伸出手,與他輕輕一握,觸手冰涼。
“患者在哪里?”她的聲音依舊低沉-->>,聽不出情緒。
傅行連忙擦了擦眼角,引著楚綿向重癥監(jiān)護室的方向走去:“這邊,云神醫(yī),這邊請?!?
重癥監(jiān)護室外的走廊上,閔祥玉和邢鯤正靜靜地站著。
聽到腳步聲,兩人同時轉(zhuǎn)過頭。
閔祥玉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落在被眾人圍在中間的楚綿身上。
她瞇起眼睛,細(xì)細(xì)打量著那個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身影。
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女人的身形輪廓,有那么一絲若有似無的熟悉感。
但她旋即又將這點疑慮壓下,心中更多的是審視與不信任。
這么年輕的女人,當(dāng)真就是外界傳得神乎其神的云溪神醫(yī)?
楚綿自然也看到了閔祥玉和邢鯤。
她的視線在閔祥玉那張布滿寒霜的臉上漠然掃過,沒有絲毫停留,仿佛只是看到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
她的注意力,很快便被重癥監(jiān)護室內(nèi)的情況所吸引。
透過巨大的玻璃窗,她清晰地看到病床上的傅蘊。
他渾身插滿了各種維持生命的管子,臉上罩著氧氣面罩,胸膛微弱起伏,整個人仿佛隨時都會消散一般,情況比她預(yù)想的還要危急數(shù)倍。
楚綿的眉頭輕輕蹙了一下。
她轉(zhuǎn)過身,伸出手,對著一旁神情肅穆的醫(yī)院院長,聲音清冷:
“患者的傷情報告,以及所有的檢查結(jié)果,給我?!?
院長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將手中早已準(zhǔn)備好的一疊厚厚的資料雙手奉上。
這位可是傅家動用了極大能量才請來的醫(yī)學(xué)國手,他自然要全力配合。
楚綿接過報告,垂眸快速翻閱起來。
她的手指修長,翻動紙張的動作很快,但每一頁都看得極為仔細(xì)。
走廊里一時間靜謐無聲,只剩下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傅行緊張地屏住呼吸,閔祥玉則依舊用審視的目光盯著楚綿。
片刻之后,楚綿合上了報告。
“必須立刻進行手術(shù)?!?
她抬起頭,語氣不容置喙,“再拖下去,他撐不了多久了?!?
傅行聞,積壓在心口的巨石仿佛又沉重了幾分。
他連連點頭,聲音帶著哭腔:“好好好!手術(shù)室和所有相關(guān)的醫(yī)療器材,我們早就準(zhǔn)備好了!就等您來!”
一切,只求能救回他唯一的兒子。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閔祥玉突然開了口:“云溪神醫(yī)?”
眾人皆是一愣,紛紛將好奇的目光投向閔祥玉。
閔祥玉盯著楚綿,緩緩問道:“不知云神醫(yī)是畢業(yè)于哪所名門醫(yī)學(xué)院?師從哪位醫(yī)學(xué)界的泰斗人物?”
這話問得突兀,卻也道出了在場不少人心中的疑問。
畢竟,云溪的名聲雖響,但真人如此年輕,確實讓人心存疑慮。
楚綿轉(zhuǎn)過頭,鴨舌帽下的雙眸平靜地回視著閔祥玉,那目光清澈而冷冽,仿佛能洞穿人心。
“我的師傅,云雨?!?
閔祥玉眉心微蹙,努力在腦海中搜尋這個名字,卻發(fā)現(xiàn)一片空白。
云雨?
她從未聽說過醫(yī)學(xué)界有這么一號人物。
然而,她身旁的醫(yī)院院長和那幾位資深教授,在聽到“云雨”這兩個字時,卻齊齊變了臉色,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與錯愕。
“云雨……莫非是那位傳說中的云雨老前輩?”
院長失聲低呼,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敬畏。
“傳聞云雨老前輩醫(yī)術(shù)通神,只是行蹤不定,早已不問世事多年,甚至有傳說她老人家已經(jīng)……”另一位老教授也激動地接口,話說到一半,又覺得不妥,及時收住。
他們看向楚綿的眼神,瞬間從最初的審視和好奇,變成了夾雜著敬畏與期待的復(fù)雜情緒。
如果她真的是云雨老前輩的弟子,那傅家這位小少爺,或許真的有救了!
傳中,云雨老前輩早已仙逝,那么眼前這位云溪,豈不就是云雨老前輩唯一的傳人?
閔祥玉見狀,心中雖有些驚疑不定,但她向來只信自己,對這些所謂的名頭并不放在心上。
她冷哼一聲,語氣更加不善:“我不知道什么云雨霧雨的。云溪,我不管你師傅是誰,今天,你若是治不好我孫子傅蘊……”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濃濃的威脅之意:“傅家,絕不會放過你!”
此一出,走廊內(nèi)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傅行臉色大變,急忙想開口打圓場:“媽……”
然而,楚綿卻比他更快。
她聽完閔祥玉的話,帽檐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
那雙清冽的眸子,驟然射出駭人的寒芒。
“哦?”
她輕笑一聲,笑聲里卻不帶半分暖意,“既然如此……”
她頓了頓,緩緩道:“那這手術(shù),我看也不必做了。”
“你傅家的孫子,是死是活,與我何干?”
“不救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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