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消毒濕巾和棉簽-->>,又拿起楚綿的手腕,仔細地檢查著剛才沾染血跡的地方。
那里并沒有傷口,只是皮膚上殘留著一點干涸的血色印記。
傅靳年先用消毒濕巾輕輕擦拭干凈,然后又用蘸了消毒水的棉簽,仔仔細細地在那片皮膚上涂抹了一遍。
消毒水沾在皮膚上,帶來微涼的感覺。
楚綿垂眸看著他認真的動作,看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靈巧地拿著棉簽,心里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悄然蔓延。
從甲板到現(xiàn)在,他一句話都沒有問過。
沒有問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甲板上。
沒有問她為什么會沾上血跡。
楚綿終于忍不住,輕聲開口:
“傅靳年?!?
傅靳年手上的動作沒停,只是“嗯?”了一聲,示意他聽著。
“你……”
楚綿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嗎?”
“比如,我剛才在甲板上做什么?”
傅靳年終于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他抬起頭,黑曜石般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她。
那雙眼睛深邃如海,仿佛能將人吸進去。
他看著她,聲音低沉而平穩(wěn):“你做了什么,不重要。”
他拿起一張新的消毒濕巾,再次輕輕擦拭了一下她的手腕,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呵護一件稀世珍寶。
“重要的是,你沒有受傷?!?
男人頓了頓,補充道:“以后,別讓自己受傷?!?
他的語氣很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卻像是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在楚綿的心底,悄然蕩開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一股難以喻的悸動,如同細微的電流,從心尖竄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看著他清冷面容下的關切和維護,心臟某個地方,仿佛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微微發(fā)燙。
血跡都清理干凈后,楚綿才如釋重負般猛地起身,迅速說:“太晚了,我先回房間了,你謝謝。”
說完,她轉身大步走出套房。
背影匆匆。
楚綿回到四樓自己的房間。
房門“咔噠”一聲合攏,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她背靠著冰涼的門板,胸腔里的那顆心臟,比平常時候跳得要快很多。
腦海里,不受控制地反復回放著剛才在套房里的一幕幕。
他肯定看到了。
看到她在甲板上,將那具尸體推入海水里。
楚綿閉了閉眼,輕輕吸了一口氣。
她走到房間一角的書桌旁,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屏幕上掠過一行行復雜的代碼。
幾分鐘后,郵輪甲板區(qū)域特定時間段的監(jiān)控錄像,已經(jīng)被徹底、干凈地抹除,不留一絲痕跡。
做完這一切,她才打開微信,給姜槐發(fā)去了一條信息。
查一下j組織排名第九的約克遜,最近跟誰有過接觸,找出他的雇主。
信息發(fā)送成功。
幾乎是秒回,姜槐的消息彈了出來。
槐槐:約克遜?他怎么惹到你了?
楚綿指尖微頓,回復。
他今晚的目標,是我三哥楚羨,人已經(jīng)自殺了
屏幕那頭沉默了幾秒。
槐槐:!?。?
槐槐:靠!誰這么大膽子敢動楚家人!動你哥?!
槐槐:寶貝兒你放心,掘地三三尺,我也把他那個膽大包天的雇主給你揪出來!
姜槐顯然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動楚家人,無疑是觸碰了楚綿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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