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這段時間在康安療養(yǎng)院的治療,他身上和臉上的傷都已經(jīng)好了。
鎂光燈再次瘋狂閃爍起來,這次的目標(biāo)對準(zhǔn)了新出現(xiàn)的人。
霍司謙顯然沒見過這種陣仗,身體微微發(fā)抖,臉色蒼白,腳步都有些踉蹌。
王哥將他帶到楚墨離旁邊的空位上。
霍司謙坐下的動作都帶著僵硬,雙手緊張地放在膝蓋上,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甚至不敢抬頭看臺下的記者,只覺得那些目光像針一樣扎在身上,讓他坐立難安。
忽然,桌子底下,一只溫?zé)岬氖州p輕碰了碰他的手背,然后輕輕地捏了一下。
霍司謙身體一震,下意識地側(cè)頭看向楚墨離。
楚墨離并沒有看他,依舊保持著面對媒體的從容姿態(tài),但那短暫的觸碰卻像一股暖流,奇異地安撫了他狂跳的心臟。
他深吸了一口氣,緊繃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些。
楚墨離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個小孩兒是我的朋友,為了避免某些無聊的猜測繼續(xù)發(fā)酵,也為了方便照顧我的朋友,從今天起,他將擔(dān)任我的私人助理?!?
這個消息不僅讓記者們再次嘩然,連霍司謙本人也猛地抬起頭,震驚地看向楚墨離。
私人助理?
他完全不知道有這件事!
他以為今天來,只是為了配合哥哥澄清一下他們之間的普通朋友關(guān)系。
經(jīng)紀(jì)人也呆了一下。
昨天沒說這個事兒啊
私人助理就私人助理吧!
這倆祖宗別再給他搞事情就好!
發(fā)布會在一片混亂和記者們更洶涌的提問中匆匆結(jié)束。
回到楚墨離那間寬敞,格調(diào)簡約的辦公室,外面的喧囂被厚重的隔音門徹底隔絕。
霍司謙局促地坐在那張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真皮沙發(fā)上,只敢占一個邊角。
他低著頭,視線落在自己磨得有些起毛的牛仔褲膝蓋上,雙手無措地絞在一起。
剛才發(fā)布會上發(fā)生的一切,像一場不真實的夢。
“哥哥,”他終于鼓起勇氣,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剛才你說的私人助理,是、是什么意思?”
楚墨離走到吧臺邊,倒了兩杯溫水,遞了一杯給霍司謙。
霍司謙連忙雙手接過,指尖觸碰到溫?zé)岬谋冢鸥杏X找回了一點實感。
“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楚墨離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坐下,姿態(tài)隨意,“那些媒體太煩人了,把你安排在我身邊,他們就沒話說了,而且”
頓了幾秒,楚墨離在想,小孩兒防備心很重的,要是不說點什么,他會胡思亂想,說不定還會拒絕。
他又看著霍司謙,“你不是需要勤工儉學(xué)嗎?做我的助理,薪水不會低?!?
楚墨離說得輕描淡寫,仿佛這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安排。
霍司謙捧著水杯,指尖的溫度漸漸傳遞到手心,心里卻是一片冰涼。
果然啊哥哥只是覺得他可憐,需要幫助。
就像當(dāng)初在巷子里救他一樣,只是出于哥哥本身的那份善良和同情心。
私人助理這個職位,不過是為了給他一個名正順接受資助的理由,順便擋掉那些媒體的騷擾。
這一切,都和他霍司謙這個人本身無關(guān)。
他的哥哥對他好,不是因為他是霍司謙,而是因為他恰好是一-->>個需要幫助的貧窮的學(xué)生而已。
一股難以喻的酸澀涌上心頭,混合著一種更深,更隱秘的情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知道自己不該有那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