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兩柄緊貼自己要害的飛劍上所蘊含的恐怖力量,只要對方心念一動,自己立刻便是身首異處的下場。
他輸了。輸?shù)脧貜氐椎?。不是輸在功力修為,不是輸在御劍術(shù)精妙,而是輸在了戰(zhàn)術(shù)和心計上。
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能一心多用到如此地步,在激烈對抗中還能隱藏并操控另外兩柄飛劍進行如此精準的偷襲。
場中一片死寂。只有風吹過樹林的嗚咽聲。
張墨緩緩走上前,看著一動不敢動的易和,淡淡道:“易宗主,承讓了?!?
那兩柄致命的飛劍依舊緊貼著易和的要害,紋絲不動。
易和喉嚨滾動了一下,聲音干澀:“你……你竟能操控八劍?”
“略懂皮毛而已。”張墨語氣平靜:“現(xiàn)在,易宗主還認為能帶本王回蜀山嗎?”
易和臉上青紅交錯,羞憤、震驚、難以置信種種情緒交織。良久,他長長嘆了口氣,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是貧道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身為蜀山劍宗宗主,敗于一個年輕后輩之手,更是被對方劍指咽喉,這對他而是奇恥大辱。
然而,張墨卻心念一動,那兩柄柳葉飛劍如同聽話的精靈,唰地一聲飛回,沒入他的袖中消失不見。
“本王與宗主并無私怨,只是道不同?!睆埬粗缀?,語氣緩和了些許:“本王之道,在于人間,欲以手中之劍,開辟清平世界。
宗主之道,在于出世,追求劍道極致。本無高下對錯之分。
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只望蜀山劍宗,日后莫要再插手本王與天下之事。不知宗主可否答應?”
易和愣住了,他沒想到張墨竟然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他。他復雜地看了張墨一眼,對方眼神清澈而堅定,并無嘲諷或羞辱之意,只有一片坦蕩。
沉默片刻,易和再次稽首,這一次,語氣中多了幾分真誠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敬佩:“張道友胸懷格局,貧道……佩服。
今日一戰(zhàn),是貧道輸了,亦是想錯了。道友之道,或許……亦是大道一種。貧道答應你,蜀山劍宗,自此不再干涉北疆之事。”
“多謝宗主?!睆埬笆诌€禮。
易和不再多,大袖一卷,地上六柄青虹劍飛起落入袖中。他深深看了張墨一眼,身形一晃,便如一道青煙般飄入山林深處,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直到易和的身影徹底消失良久,官道上那令人窒息的劍意威壓才完全散去。
影牙和四名影衛(wèi)這才如夢初醒,相互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無比震撼和后怕。剛才那場對決,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他們對武學的認知范疇,那簡直是神仙打架。
飛劍縱橫,劍氣沖霄,那是傳說中的手段。
而更讓他們震驚到無以復加的是,自家主上,不僅擁有這等神鬼莫測的能力,更在正面交鋒中,擊敗了那位聽起來就極其可怕的蜀山劍宗宗主。
武圣。
原來王爺早已是武圣級的絕世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