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圣主”的傳說在草原地區(qū)依舊廣為流傳,與張墨的現(xiàn)實威望相結合,形成了強大的凝聚力。
北疆的強盛和相對開明的政策,吸引了大量中原不得志的文人、武士、工匠前來投效。德親王府下,文武人才濟濟,形成一個極具效率和活力的統(tǒng)治集團。
這一日,云州德親王府,議事廳。
張墨與核心文武重臣正在商討一項更為宏大的計劃。
巨大的沙盤上,北疆八州的疆域已然遼闊無比,但張墨的目光,卻投向了沙盤的南側那片依舊屬于大越朝廷,但如今顯得孱弱而混亂的區(qū)域。
“王爺,如今我北疆兵精糧足,士氣正旺。而朝廷方面,趙鐸倒行逆施,橫征暴斂,各地民怨沸騰,藩鎮(zhèn)割據(jù)自保,其所能直接控制的區(qū)域不過京畿數(shù)州而已。此乃天賜良機!”
周大彪聲若洪鐘,指著沙盤上南方的幾個州府:“臣愿為先鋒,只需精兵十萬,秋高馬肥之時,便可一舉拿下河內、河東、河北三到五個州。屆時,我北疆便將擁有半個天下?!?
其他將領也紛紛附和,群情激昂。五年磨劍,他們都渴望更大的功業(yè)。
墨江白較為持重,撫須道:“軍事上或有把握,然則出師之名?雖朝廷失德,然我等終究是其臣屬,貿然興兵,恐失天下士林之心,予人口實?!?
張墨微微頷首:“岳父所慮極是。名不正則不順。故而,出兵之前,需有‘大義’之名。或待朝廷有變,或……需有一個足以震動天下、令趙鐸徹底失盡人心的‘契機’。”
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目光深邃:“這個秋天,或許就是等待和創(chuàng)造這個‘契機’的時候?!?
他心中已然在謀劃,如何利用輿論、如何策反南方將領、如何在軍事行動之前,先在政治上和人心上,將趙鐸徹底孤立。
就在會議氣氛熱烈,初步規(guī)劃著南下方略之時,睚眥的影牙神色凝重,匆匆入內,徑直走到張墨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并呈上了一枚看似普通的玉佩。
張墨聽了影牙的回報,又看了一眼玉佩,臉色瞬間微變。他揮了揮手,讓影牙先退下,然后對廳內眾臣道:“今日先議到此,南下之事,容后再細商。諸位先退下吧?!?
眾臣雖然有些疑惑,但見張墨神色有異,皆不敢多問,躬身行禮后依次退出。
廳內只剩下張墨、墨月以及被示意留下的墨江白、周大彪和鐵橫。
“夫君,出了何事?”墨月關切地問道。
張墨將那枚玉佩放在桌上,面色沉凝:“睚眥剛收到絕密消息,并通過信物確認,失蹤多年的四皇子趙琛,有下落了。”
“四皇子?”墨江白和鐵橫都吃了一驚。這位先帝最寵愛的兒子,在當年那場慘烈的奪嫡之變中神秘失蹤,多年來生死不明,幾乎已被世人遺忘。沒想到此時竟突然有了消息。
“他在何處?情況如何?”墨江白急忙問道。四皇子的身份極其敏感,他的出現(xiàn),可能會徹底改變天下的格局。
張墨的目光變得異常復雜,緩緩道:“消息來源非常隱秘且曲折,睚眥也是費了極大代價才最終確認。他并未死。這些年,他一直被軟禁在西齊國的冷宮之中?!?
“西齊?!”鐵橫瞪大了眼睛:“他怎么會到了西齊?還是被軟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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