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聽海沉默了。
片刻后,他才說:“看來薛書記了解夠深,既然薛書記提到了他,我也說說他吧。”
“宇文聽山是我堂哥,我和他年齡只相差兩個月,是從同一所大學(xué)畢業(yè)出來的。”
“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走上了仕途,而他在選擇下海經(jīng)商,去了南方的沿海城市工作?!?
“直到新寧市成立后,我讓他到新寧市來發(fā)展,為新寧市的發(fā)展做一份貢獻(xiàn),也算是幫我一個忙?!?
“他是為了幫我,才從南方城市回到元江省,然后把所有資金投入到了新寧市?!?
“他在新寧市的第一筆投資失敗了,我很愧疚,畢竟他是我堂哥,我就讓新寧市政府給了他許多優(yōu)惠政策,同時在我的引薦下,他結(jié)識了關(guān)家姐弟。”
“自那之后,他就和關(guān)家姐弟綁定在了一切,正因為他和關(guān)家姐弟綁定在一起了,我扶持關(guān)家,也就是扶持我堂哥。”
“為親屬謀福利,動用各種特權(quán),給予政府資金補(bǔ)助,這些都是違紀(jì)行為,我認(rèn)罪,全部認(rèn)罪。”
“而今東窗事發(fā),我為了讓我堂哥脫身,所以我私自希望薛書記你能晚來新寧市調(diào)研,就是給我堂哥時間抽身?!?
“可惜,如今看來,我堂哥是無法抽身了,不過所幸他沒有犯什么大罪,就算是被判,也能輕判。”
“只可惜啊,他這輩子被我連累了?!?
“若是當(dāng)初我不讓他回元江省,他也不會變成今天這般模樣。”
“都是我的錯,我是罪人,大罪人?。 ?
宇文聽海毫不掩飾自己的罪責(zé),痛斥自己為罪人。
同時,他還表示宇文聽山是被他連累了,宇文聽山雖然有罪,但都是小罪過,而他宇文聽海才是大罪人。
薛鳳鳴閉上了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陡然起身,向著陽臺走去,對左開宇說:“開宇,跟我來一下?!?
左開宇跟著薛鳳鳴到了陽臺。
關(guān)上陽臺的推拉門,薛鳳鳴低聲道:“開宇,宇文聽海這些話,你相信多少?”
左開宇微微皺眉,說:“薛書記,對于他的話的真實性,我無從判斷,但他今天態(tài)度很反常?!?
“他初來時,對我很冷漠,甚至說我失職?!?
“隨后,他逼問了溫希,顯然,他是想借此來掩蓋什么?!?
薛鳳鳴點(diǎn)頭:“轉(zhuǎn)移我們的注意力!”
左開宇又說:“現(xiàn)在,他承認(rèn)罪行時竟然沒有任何猶豫,甚至都沒有思考,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罪人,如果說他這是悔罪,是一種自我救贖,那也太過直接了?!?
“提到宇文聽山時,他所說與青巖市委書記趙會松完全不同?!?
“在趙會松的陳述中,宇文聽山才是罪魁禍?zhǔn)?,而在宇文聽海這里,宇文聽海自己說自己是罪魁禍?zhǔn)?,兩人的話很矛盾啊?!?
薛鳳鳴卻是搖起了頭,低嘆一聲:“監(jiān)察部的左部長說得很對,宇文聽海這個城府極深啊?!?
左開宇一頓:“哦,這是左部長對宇文秘書長的評價?”
薛鳳鳴點(diǎn)頭:“是啊,他說宇文聽海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件事造就了今天的宇文聽海。”
左開宇問:“什么事?”
薛鳳鳴搖頭:“左歸云同志沒有告訴我。”
“他說,很多事情通過第三者的轉(zhuǎn)述會顯得過于蒼白,他讓我慢慢去了解,終有一天會知道宇文聽海那個藏起來的秘密。”
“他說這個秘密會讓我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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