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車廂后排最角落里,就傳來一道幽幽的、帶著竊笑的嘀咕聲。
“酒不醉人,人自醉呀~”
袁青青縮在最里面,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這逼仄空間里的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姚清竹的臉頰本就滾燙,被她這么一說,更是燒得厲害。
她又羞又惱,借著昏暗的光線,悄悄摸索著在袁青青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嘶……”
袁青青倒抽一口涼氣,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報復(fù)似的嘿嘿一笑。
她還故意伸了個懶腰,看似隨意地舒展了一下身體。
恰在此時,代駕司機(jī)猛地打了個方向盤,車子一個利落的轉(zhuǎn)彎。
姚清竹本就坐得僵硬,被袁青青這么一擠,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
她一個猝不及防,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地朝著陳思淵的身上倒了過去。
完了!
姚清竹腦子里只剩下這兩個字。
預(yù)想中的狼狽并沒有發(fā)生。
陳思淵眼疾手快,長臂一伸,穩(wěn)穩(wěn)地攬住了她柔軟纖細(xì)的腰肢。
一股強大而安穩(wěn)的力量,將她牢牢地固定在了他的懷里。
他低沉的嗓音,幾乎是貼著她的耳廓響起。
“還好嗎?”
姚清竹只覺得腰間那只大手,像是烙鐵一樣滾燙,熱度隔著薄薄的衣料,直透肌膚,瞬間傳遍了四肢百骸。
她的臉“轟”的一下,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
“沒……沒事……”
她蚊子哼似的應(yīng)了一聲,慌忙想要掙扎著坐直。
陳思淵面色如常地收回了手,仿佛剛才那個親密的接觸,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沒事就好。”
他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波瀾。
姚清竹連忙坐直了身體,低著頭,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腳尖,心臟卻“咚咚咚”地像是要跳出胸膛。
車內(nèi)的氣氛,因為這個小小的意外,變得更加曖昧不明。
很快,車子在袁青青家的小區(qū)門口停下。
她下了車,隔著車窗,沖著姚清竹擠了擠眼睛,臉上寫滿了“姐姐只能幫你到這了”的遺憾。
“思淵哥,清竹姐姐,子豪哥,那我先回去啦!你們路上小心!”
說完,她這才樂呵呵地轉(zhuǎn)身,一蹦一跳地回了家。
陳思淵對司機(jī)吩咐道:“掉頭,去云頂山莊。”
“好嘞?!?
司機(jī)應(yīng)了一聲,熟練地掉轉(zhuǎn)車頭,朝著姚家的方向駛?cè)ァ?
一直坐在副駕駛裝死的張子豪,此刻正通過后視鏡,將后座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里那叫一個抓心撓肝啊!
完了完了,他思淵哥和他這個前小姨子,絕對有事兒!
這曖昧的氣氛,隔著后視鏡他都快被齁死了!
可惜!
真是太可惜了!
這大晚上的,車?yán)锕饩€又暗,看得不真切。
不然,非得拍個視頻發(fā)到兄弟群里,讓其他人也開開眼!
幾十分鐘后,代駕的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姚家別墅的大門前。
經(jīng)過一路的沉默,姚清竹臉上的紅暈總算是褪去了大半,恢復(fù)了平日里的清麗模樣。
她推開車門,下了車,站在車邊,還是不免有些羞澀。
“思淵哥,子豪哥,謝謝你們送我回來?!?
陳思淵看著她,淡淡一笑。
“我叫你出來玩的,當(dāng)然要負(fù)責(zé)把你安安全全地送回家?!?
就在三人道別之際,別墅二樓的陽臺上,一道身影正憑欄而立。
姚巖松剛結(jié)束一個視頻會議,出來透透氣,一眼就看到了樓下那輛熟悉無比的黑色越野車。
他的眼睛瞬間就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