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若彤那落荒而逃的背影,陳思淵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這小丫頭片子,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這才轉(zhuǎn)過頭,沒好氣地瞪向身邊的“罪魁禍?zhǔn)住薄?
“你聽聽!”
“你剛才說的那叫人話嗎?”
“什么叫‘我今天就跟你急’?這不純純引人誤會嗎!”
陳思淵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質(zhì)問道。
張子豪卻是一臉的茫然和無辜。
他攤了攤手,肩膀一聳。
“我怎么了?”
“我說的不都是大實話嗎?”
“那視頻你不刪,我可不就得跟你急嗎!”
他說的理直氣壯,仿佛自己才是受了天大委屈的那個人。
陳思淵被他這副模樣徹底噎住了,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他算是看明白了,跟這小子講道理,那是對牛彈琴。
“懶得跟你廢話!”
陳思淵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手臂一伸,直接勾住了張子豪的脖子,將他往車尾的方向拖。
“走!干活!”
“后備箱里一堆東西,趕緊給我搬下來!”
兩人罵罵咧咧地打開奧迪的后備箱,將張子豪和王云雷帶來的大包小包地拎了出來。
等把所有東西都堆放在客廳的茶幾上時,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指向了凌晨三點半。
陳思淵打了個哈欠,指了指二樓的客房。
“洗漱用品都有,自己去睡?!?
張子豪點了點頭,也沒客氣。
一夜無話。
……
第二天,當(dāng)陳思淵揉著惺忪的睡眼從樓上晃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多了。
他本以為自己算是起得早的了。
可一走到客廳,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愣住了。
只見張子豪這小子,精神抖擻地坐在沙發(fā)上,正陪著老媽張桂蘭和老爸陳建國聊得熱火朝天。
上大學(xué)那會兒,他們宿舍這幫兄弟,一到周末就喜歡往他家里鉆,蹭吃蹭喝,所以一個個都跟陳思淵的父母混得爛熟。
此刻,張桂蘭正拉著張子豪的手,噓寒問暖,滿臉都是慈母般的關(guān)愛。
“子豪啊,最近工作是不是特別累?
陳建國則坐在一旁,笑呵呵地端著茶杯,時不時插上一兩句話,氣氛那叫一個融洽。
而張子豪,不愧是宿舍里年紀(jì)最小的,最會裝乖賣巧。
他對著叔叔阿姨,那叫一個殷勤,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不累不累,阿姨!我這是壯了,不是瘦了!”
“再說了,能給領(lǐng)導(dǎo)分憂,累點也值了!”
陳思淵懶洋洋地靠在樓梯扶手上,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
“我說……”
他有氣無力地開了口。
“你小子不也是昨晚三點多才睡的嗎?”
“這才幾點啊,就起來了?這么精神?”
聽到聲音,沙發(fā)上的三人都齊刷刷地回過頭來。
張子豪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淵哥,你醒啦!”
“我八點就起來了,這不是之前上班,生物鐘都習(xí)慣了嘛!”
陳思淵聞,眼神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