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淵哥那兒!”
“今天聽猴哥吹了一晚上淵哥家的大別野,我必須得去開開眼!”
王云雷聞,嘿嘿一笑,一把勾住侯躍庭的脖子:“我跟猴子走,正好!”
他沖著陳思淵和張子豪擠眉弄眼,那表情,活像一只偷著了雞的黃鼠狼。
“明天咱們哥幾個,不得一起正式上門,去拜訪叔叔阿姨啊!”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上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王云雷說著,又轉(zhuǎn)向張子豪,一本正經(jīng)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六,聽著!”
“待會兒我把我的行李箱從車里拿出來,你記著,全給我?guī)Щ乩纤募?!?
張子豪一臉懵逼地點了點頭:“然后呢?”
“然后重點來了!”王云雷清了清嗓子,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生怕有人聽不見似的。
“你一定要當著叔叔阿姨的面說,那后備箱里的大包小包,全是我,王云雷!給二老買的!”
“聽見沒?別讓你小子半道上給我冒領了功勞!”
張子豪腦門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他嘴角一抽,感覺自己的腦回路有點跟不上三哥這清奇的畫風了。
“不是……三哥,叔叔阿姨這會兒不都睡了嗎?”
王云雷理直氣壯地瞪了他一眼:“睡了明天不還得起嗎?”
“早點把東西放過去,那叫心意!懂不懂!”
張子豪直接沖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徹底放棄了和醉鬼爭辯的念頭。
玩笑歸玩笑,住處既然已經(jīng)分配好了,眾人也便不再耽擱,準備各自散去。
侯躍庭租的房子和牛犇他們順路,便捎上了牛犇、莫小雨,外加一個強行要表現(xiàn)“孝心”的王云雷。
陳思淵則開著自己的那輛奧迪a6l,載著張子豪,朝著家的方向駛?cè)ァ?
午夜的街道車輛稀少,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剛上車那會兒,兩人還在有說有笑地聊著剛才酒桌上的趣事,尤其是侯躍庭喝大了之后吹過的那些牛皮。
然而,車內(nèi)的笑聲漸漸平息下來。
平穩(wěn)行駛的奧迪車里,只剩下發(fā)動機平穩(wěn)的嗡鳴和窗外一閃而過的流光溢彩。
最終,一聲壓抑的嘆息,打破了這份寧靜。
是張子豪。
陳思淵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頓,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張子豪靠在副駕的座椅上,雙眼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夜景,眼神有些失焦。
“淵哥,”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酒后的沙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彷徨,“要不……我也跟你干吧?”
“吱——”
陳思淵下意識地輕點了一下剎車,車速瞬間慢了下來。
他扭頭看了張子豪一眼,眉頭微蹙,眼神里滿是詫異:“你上個月不才跟我們說,你升職了嗎?當上部門副主管了?!?
“怎么?干得不愉快?”
張子豪的臉上,滿是與這個年齡不符的疲憊和苦澀。
他自嘲地笑了笑,那笑聲比哭還難聽。
“別提了?!?
他轉(zhuǎn)過頭,迎上陳思淵關切的目光,眼圈竟有些泛紅。
“升職是升職了……”
“可他媽的是升上去給領導背黑鍋的??!”
張子豪一拳砸在自己的膝蓋上,眼眶通紅,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委屈和憤怒。
車內(nèi)的氣氛瞬間凝固。
陳思淵握著方向盤,沉默地開著車,將車速放得更緩了些。
他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給了兄弟一個宣泄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