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朝著車子走去,但到了車邊,又都停下了腳步。
五個人。
一輛車。
怎么坐,倒成了個問題。
就在侯躍庭準(zhǔn)備開口嚷嚷的時候,姚清竹已經(jīng)率先做出了決斷。
“我來開車吧?!?
她說著,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
然后,她看了一眼還處在震驚中沒完全回過神的袁青青。
“青青,你坐副駕?!?
最后,她的目光掃過身后三個身高體壯的男人。
“你們?nèi)齻€,坐后面?!?
這個分配方式,簡單明了。
就是后排的三個大男人,明顯顯得有些擁擠。
侯躍庭眼珠子一轉(zhuǎn),立刻拉開后車門,嚷嚷著就要往中間鉆。
“我坐中間!我坐中間!我最瘦!”
他話還沒說完,一只大手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直接把他推到了一邊。
是陳思淵。
“你可拉倒吧。”
陳思淵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嫌棄。
“就你這體格,還最瘦?”
“我看再過一段時間,你就不叫猴子了?!?
“該改名叫肥猿了。”
轟!
侯躍庭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了。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那雙眼睛瞪得像銅鈴。
他不可思議地、緩緩地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肚子。
t恤下,那微微凸起的弧度,在清晨的陽光下是如此的刺眼!
“臥槽!”一聲凄厲的哀嚎。
侯躍庭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不行了!不行了!這段時間在店里吃吃喝喝,是真長膘了!”
“這事兒一完,我立馬就去健身房!誰也別攔著我!”
陳思淵懶得理會他這夸張的表演。
他轉(zhuǎn)過身,輕輕拍了拍牛犇的后背。
“老牛,你先進(jìn)去,坐里面。”
牛犇麻木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彎腰鉆進(jìn)了車?yán)铩?
陳思淵緊隨其后,穩(wěn)穩(wěn)地坐在了最擁擠的中間位置。
最后,他才對著還在風(fēng)中凌亂的侯躍庭抬了抬下巴。
“行了,肥猿,上車?!?
侯躍庭一臉悲憤地坐了進(jìn)來,“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車門。
前排,姚清竹已經(jīng)熟練地調(diào)整好了后視鏡。
她啟動了車子。
引擎發(fā)出一聲低沉平穩(wěn)的轟鳴,黑色的奧迪平穩(wěn)地匯入了車流。
車廂內(nèi),方才那點(diǎn)輕松的氣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思淵轉(zhuǎn)過頭,目光沉靜地落在牛犇那張寫滿疲憊的臉上。
“老牛?!?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這次回臨海市,是出差的?”
陳思淵的這個問題,像一根針,輕輕扎破了車內(nèi)那層緊繃的薄膜。
牛犇的嘴唇翕動了一下,卻沒發(fā)出任何聲音。
他的目光從陳思淵的臉上移開,投向了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眼神空洞而迷茫。
前排的姚清竹和袁青青通過后視鏡交換了一個眼神,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這輛車?yán)铮路鹧b了五個沉默的靈魂,和一顆即將引爆的炸彈。
陳思淵的眉頭微微蹙起,但他并沒有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