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一方居……
陸銘川將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陸銘章,一想到當時戴纓沖進來的樣子,就想笑。
“今日若沒有她,你打算如何?”陸銘章問道。
陸銘川臉上的笑意冷卻下來,說道:“還能怎么辦,這種女人豈能進到咱們家,自然是叫她永遠開不了口?!?
若不是戴纓進來得及時,這個謝珍焉有命在。
陸銘章點了點頭,說道:“行了,我知道了?!?
陸銘川走后,陸銘章靜坐了一會兒,往上房走去。
“你說讓謝家人接謝家姑娘回去?”陸老夫人問道。
陸銘章點頭道:“是。”
“怎么好端端讓謝家把人接走?”陸老夫人知道自己兒子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陸銘章并不打算隱瞞,便把今日的事情道了出來。
“想不到,這丫頭竟存了這份心?!标懤戏蛉嗣碱^緊蹙,嘆息一聲,“若是這樣,確實是留不得,這家人真是……”
“母親這話說得有失偏頗,連帶著把那丫頭也牽進去了?!?
陸老夫人這才反應過來,兒子說的是戴纓。
“說的是,你不說還好,這樣一說,倒是可惜了,若讓謝珍回去,纓丫頭只怕也不能留了?!?
陸銘章將眼睛往下壓了壓,復抬起:“母親想留她在身邊?”
“那丫頭是個好的,既懂事還機靈?!标懤戏蛉擞值溃俺5轿腋皽惾?,叫我怎么不喜歡?!?
說到這里,老夫人一笑:“我還想著,日后給她指一門親呢?!?
陸銘章點了點頭:“這好辦,那便找個由頭將她留下……”
彼邊,陸銘川歸了自己院落,叫了蓮心上前,那蓮心抱著僥幸,抵死不認,妄圖蒙混過關。
陸銘川卻沒那個耐心,直接讓人拖下去一通好打,蓮心沒口子地討?zhàn)垺?
“奴認了,奴認了……”
“下作娼婦,竟算計到我的頭上來?!”陸銘川喝罵道。
蓮心當初應下幫謝珍,并非看重她的那點恩惠,而是另有計較。
她怕陸銘川再續(xù)一房高門貴女,屆時像她這樣的通房奴才哪有翻身的好日子,不如成全謝珍,畢竟一小官之女更好擺弄,就算日后想在她面前擺譜,也得掂量掂量。
蓮心膝行到陸銘川面前,拉著他的衣擺,泣聲道:“奴有錯,三爺見奴跟了您一場,饒了這一回罷,再不敢了。”
陸銘川不理,朝外叫了一聲:“喚人牙子來,拉出去?!?
行鹿軒動靜鬧得大,曹老夫人趕了過來,得知事情原委后,對蓮心一通恨罵。
可罵歸罵,卻不讓發(fā)賣蓮心,原因無他,眼下兒子房里除了蓮心,再無他人,從前叫他續(xù)弦,他不理會,找各種理由推拒。
她還指著蓮心的肚子,給院里添孫兒。
最后,在曹老夫人的轉圜下,蓮心得以留了下來。
……
次日,戴萬如正同員外郎夫人在自家暖閣喝茶。
“聽說昨兒陸家出游,你家容哥兒也去了?”員外郎夫人拈起一塊水晶糕,看似隨口問道。
戴萬如笑道:“是呢,一直隨在陸相身側。”
員外郎夫人迎合著笑道:“如今容哥兒在集賢院編修,這可是多少文官清流向往的差事,把這事辦好了,前途無量?!?
戴萬如心里別提多高興,直到現(xiàn)在,她的虛榮心才前所未有的得到滿足,就連這位上司夫人在她面前也得奉承。
不過戴萬如面上還得端持著,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這也是陸相看重我家小子,也是他自己爭氣?!?
員外郎夫人提起皮肉,笑了笑:“正是這個話呢,你看,連帶著你家珍姐兒都住到了陸家,這份殊榮可是求不來的,說到底還是你這個做母親的教導得好。”
戴萬如并不否認,笑著端起茶盞,就要應景地啜一口,這時,下人急急地走了來。
“夫人,陸府來人了。”
戴萬如先看了一眼員外郎夫人,笑著問道:“哦?正說著呢,做什么來?”
那下人瞥了一眼員外郎夫人,吞吞吐吐。
“有什么就說,像什么樣。”戴萬如正想借這個機會再顯擺一番。
下人開口道:“陸府人來傳話,讓夫人把咱家姐兒接走?!?
戴萬如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什么叫把人接走?沒說其他的?”
“小的不清楚,那人說今日就叫咱們遣人過去,還說……”
“還說什么?”戴萬如追問。
“還說……讓夫人接回家再教一教閨中儀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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