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我恭恭敬敬地在堂前點好了香,準備請位老仙家來助我掐算那伙偷車賊的信息。
這一次來的仙家是胡家的胡金虎,之前立堂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位胡金虎可是我家堂口上尋人尋物的一把好手。
此時有他相助也算是堂上老仙家們對我表達的一份支持。
總說仙隨弟子走,我做的決定他們都是會無條件支持我的。
而胡金虎老仙下來之后就在我的腦海里打下了感應。
他告訴我偷車賊一共有兩個人,這兩次偷我車加上打死小花和小白,都是他們倆干的。
隨后老仙家在我腦海中顯像了這兩個人的樣貌,我一看其中一個正是當初賣給我車的那個修車師傅。
看來之前我的猜想果然沒錯,這個看似忠厚老實的修車師傅,背地里還真干著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這次我就要跟他們新仇舊賬一起算!
在我把老仙家送走之前,胡金虎老仙還告訴我,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今晚還會再來,讓我要是想有所行動的話要多加小心。
我謝過了老仙家,把他送回了堂上,之后就開始計劃著晚上應對的計劃。
這一次我不想給自己臉上貼金,什么除暴安良,什么匡扶正道,統(tǒng)統(tǒng)都不是。
我就是要找這兩個缺大德的偷車賊報私仇。
既然是報私仇,我就不能讓仙家們陪著我扯上這份負面的業(yè)力。
畢竟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況且對方都是小白人,這件事只能由我自己來。
于是當天晚上,我準備請小跑小跳和天青天蘭這四位隨身仙家回堂上休息。
可他們都知道事情的整個經(jīng)過,都不愿意讓我自己一個人去會那兩個偷車賊,一是怕我遭遇危險,二是怕我一時沖動釀成大錯。
我見他們態(tài)度堅決,索性就讓他們和我同去了,不過我和他們說好了:
要捆竅只能是為了攔著我讓我別下死手,千萬不要在我和偷車賊發(fā)生沖突的時候捆竅助我。
他們幾個都是正修的地仙精靈,如果因為幫我報仇,沾染上傷害人類的仇恨業(yè)力,對他們以后的修行極為不利。
我不愿意再讓他們?yōu)榱宋页袚魏我稽c不屬于他們的苦難。
那天晚上我一夜沒睡,一直在陽臺上盯著我停在樓下的摩托車,等著那兩個偷車賊來,沖下去找他們給小白小花報仇。
為了以防萬一,這天我沒有把鐵鏈鎖掛在摩托車上,而是一直隨身帶著,為的就是當個防身的武器。
大概等到了后半夜一點多的時候,我就看見樓下有兩個人影鬼鬼祟祟地接近了我的摩托車。
見此情形,我便以最快的速度跑下了樓。
值得慶幸的是我租的是個老舊小區(qū),樓道里的聲控燈基本都是擺設。
所以我在一點都沒有驚動那兩個偷車賊的情況下順利來到了一樓。
走到單元門前,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后握緊手里的鐵鏈,開門沖了出去。
那兩個偷車賊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開門嚇了一跳,轉身就要跑。
我則是在他們身后緊追不舍,誓要給那兩只無辜受害的老貓討回公道。
那一刻我的身份不是什么仙門弟子,也不是什么勤勞敬業(yè)的外賣小哥。
發(fā)了瘋似的追趕這兩個偷車賊的,只是一個心里充滿了仇恨戾氣的十八歲男孩。
沒等他們跑到小區(qū)門口,其中一個偷車賊腳下突然被什么東西絆倒,重重地摔了個狗啃屎。
而他另一個同伙見狀也沒管他,繼續(xù)自顧自地朝小區(qū)外面跑去。
當時我尋思抓住一個算一個,于是緊跑幾步跑到了這個摔倒的偷車賊身邊。
他一抬頭,我就認出了這個摔倒的偷車賊正是那個修車師傅,而他此刻也認出了我,朝我大喊:
“別打我!我腳崴了!我投降!你報警吧!”
我沒理會他這些話,直接掄圓了手里的鐵鏈,照他后背上抽了一下,隨后開口問他:
“昨天晚上我摩托車旁邊的那兩只小貓是你打死的吧?”
而此時他一只手捂著后背,一只手還想撐地站起身來,看樣子是還想跑。
我也是沒慣著他臭毛病,又一鐵鏈甩在了他撐地的胳膊上,隨后再次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這次他吃痛有點厲害,嗷地大叫了一聲,隨后開口朝我大喊:
“操你媽你有病?。看蛩滥銉芍回埗?,大不了我賠你錢!
再打我別說我跟你拼命,我剛才可看見你從哪個門出來的了!”
而我正在氣頭上,腎上腺素飆升。再被他這么一激,更是升起了一股無名邪火,抬手就要拿鐵鏈照著他的腦袋抽過去。
可偏偏就在抬手的一瞬間,我的腦袋恍惚了一下,手也像被什么控制住了一樣,僵在了半空當中。
隨后我的腦子里響起了蟒天蘭說話的聲音:
“行了小語,他現(xiàn)在跑不了了,你別真把他打死了。
快打電話給你們?nèi)碎g的那個什么警察吧?!?
我知道,這是蟒天蘭攔住了我,她怕我釀成大錯把自己搭進去,提醒我此時應該報警。
于是我抖開了纏在手上的鐵鏈鎖,捆住了這個偷車賊的雙腿,最后還按上了鎖頭,讓他掙脫不開。
這期間他還想用手抓著我反抗,我反手又結結實實扇了他兩個大嘴巴。
把他鎖好了以后,我掏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詳細說明了我所在的位置和事情的經(jīng)過。隨后就是靜靜等著警察叔叔來。
沒過多大一會,小區(qū)里就開進來了一臺警用面包車,從上面下來了三個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一見地上這偷車賊唔嗷喊叫的慘相,開口問我:
“你這下手狠了點吧,再說咋還拿鐵鏈捆上了。”
這時候我恢復了理智,充分發(fā)揮起了當年黑哥教我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我上前一把握住了一位警察叔叔的手,開口跟他們說:
“警察叔叔啊,你們是不知道,這偷車賊太窮兇極惡了。
我抓他的時候他多次想要拼命反抗,而且他還有同伙。
我一個人勢單力薄的,只能是采取了一些必要的自衛(wèi)措施。”
三個警察叔叔聽了我這話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也沒多說什么。
只說讓我跟他們一起回派出所做個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