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色鬼?!?
“他媽的,你師父是為了看一眼嗎?再說了,師父的為人,你不知道?”
我吸了吸鼻子道:“師父,你的為人,我知道,但咱家附近十里八村的寡婦,也知道啊。”
馬師傅又踹了我一腳道:“那老小子滿嘴跑火車,得用點極端的手段,讓其徹底慌神?!?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臉紅什么?”
“精神煥發(fā)。”
“怎么又黃了?”
“放冷涂的蠟?!?
說完,馬師傅給我一腦炮道:“我他媽和你扯犢子玩智取威虎山呢啊,少他媽廢話,一會差不多了,咱回去?!?
“等溫玲穿衣服吧?!?
“去你媽的吧,裝正人君子,剛才你小子眼睛都要出來了?!?
我沒辦法反駁馬師傅,溫玲也在氣頭上,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返回房間,孟哥的褲子褪到了膝蓋處。
馬師傅咳嗽一聲道:“行了,姑娘,沒事了,差不多了,不用折騰了。”
說完,馬師傅做出要打開紅紙團的樣子。
孟哥還在嘴硬,說不知道怎么破解。
馬師傅笑呵道:“姑娘的,你這有電腦,給你孟哥放個黃片看看?!?
一語驚醒夢中人,溫玲立馬來到電腦邊,熟練地打開網頁。
只是溫玲這孩子有點謹慎,事事都要問馬師傅。
“馬師傅,這個行不行?”
馬師傅不會用電腦,同時也是個挑剔的人,他一直說:“往后翻一翻。”
看了十七八頁之后,馬師傅指著一個封面道:“就這個了?!?
我瞅了一眼那個封面,不得不夸贊馬師傅的審美,那是真他么的到位。
封面是...算了,不說了。
馬師傅尋思這玩意一點開就能放呢,沒想到這玩意得下載才能看。
時間不等人,馬師傅問:“有沒有現(xiàn)成的?”
溫玲點開了一個播放器。
直到今天,我還在尋思,為啥一個小姑娘愛看強奸的劇情。
電腦播放電影,孟哥也有了反應。
溫玲這娘們也有點缺心眼,電影帶字幕,孟哥不看,溫玲就在一旁講解。
講真,如果溫玲后期做這方面的講解,那在不良網站上也是頭部主播的存在。
馬師傅繼續(xù)問:“怎么破解???”
孟哥孟哥崩潰了,哭腔道:“用童子尿?!?
馬師傅哼聲道:“還他媽騙人,小姑娘,我們爺倆出去抽煙,一會你叫我倆。”
雖然沒有明說,但我也明白馬師傅在暗示什么。
溫玲也聰明,完全明白了怎么回事。
我條件反射的附身仰頭,馬師傅一個腦炮打了下來,除了金星,我啥也沒看到。
孟哥這次徹底慌了,掙扎道:“真是童子尿,不要啊?!?
溫玲根本不會理,馬師傅也不讓我看,招呼我往外走。
還沒到門口,溫玲吼了一句:“馬師傅,完事了?!?
我回頭看了看,我大概走了五步。
馬師傅走到孟哥身邊,蹲下道:“還不說實話嗎?我要把你的紅紙團拿走,后果你知道?!?
“真是童子尿啊。”
馬師傅哼了一聲,讓溫玲起來,穿衣服。
溫玲看著我道:“你給我整點童子尿唄?!?
童子尿?
我要是說我有童子尿,那都能按詐騙處理。
馬師傅道:“我明白了,用不上童子尿,污穢之物就能破解,任何臟東西都行,或者找個公共場所,或者旱廁就行,扔里面,不用管?!?
溫玲穿著衣服,拿上紅紙團立馬出門。
我看著躺在地上的孟哥,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怒火。
孟哥還不死心,求著馬師傅救他。
馬師傅沒什么反應。
沒十分鐘,溫玲回來了,馬師傅提醒道:“別忘了吃藥?!?
溫玲點了點頭。
馬師傅又看著孟哥道:“爺們,我救你一命吧,你去派出所,把格格的過程詳細說說,警察一身正氣,能分擔你的罪過,你能活命。”
“真的嗎?”
“只有這條路了,現(xiàn)在你去哪都是死,只有去警察,能保你一條命。”
“那我殺人了,也是死啊。”
“笨呢,你說你撞死的,算逃逸,沒事,去吧。”
溫玲滿臉怒氣地看著馬師傅,馬師傅不以為意,讓孟哥起身馬上去。
馬師傅繼續(xù)道:“破了你身上的法陣,你一個小時內到派出所,能保你無事,要不然,你得暴尸街頭?!?
孟哥掙扎著起身,扶著墻離開了。
溫玲生氣道:“馬師傅,你太菩薩心腸了,他殺人了,你還救他?!?
馬師傅呵呵道:“操,審訊室里,有監(jiān)控的時是警察,關了監(jiān)控,都是武警,有點拳腳功夫?!?
我恍然大悟。
溫玲還沒聽明白。
我解釋道:“去派出所說自己撞死人了,警察一調查,孟哥必死無疑?!?
“他要是嘴硬不說呢?!?
“你是真看不起警察的拳腳功夫,再牛逼的悍匪,關半個小時的監(jiān)控,再打開監(jiān)控的時候,悍匪都會搶答。”
馬師傅接話道:“行了,東西拿走了,你也不用尋思了,好好生活就行,現(xiàn)在沒啥消耗你的東西了,這件事過去了?!?
溫玲問:“那我用不用再干點啥,比如供點什么?!?
“你吃點避孕藥就行了,其他事,不用管。”
溫玲更直接,含羞帶臊道:“馬師傅,你要是不嫌棄,我伺候你生活?!?
“扯淡,我不好這口,那什么,許多,你出去找小賣店給我買包煙去。”
我咬牙道:“師父,你真要這樣嗎?”
“扯犢子,師父啥為人,你不知道啊。”
“寡婦更知道?!?
馬師傅給了我一腳,讓我去買煙。
我他媽心里一百八十個不愿意。
家里師娘那么好,馬師傅竟然還有花花心思。
罷了,去就去,老小子愿意干啥就干啥吧。
離開溫玲家,我在大街上四處游蕩,心里十分矛盾,每走一步,身上都好像有千斤重擔。
最后我實在走不動了,我在路邊坐到了晚上。
返回溫玲家的時候,馬師傅怒氣沖沖地盯著我道:“你他媽去哪了,等你半天?!?
“買煙?!?
說著,我拿出了兜里的煙。
“你他媽上哪買去了,買了半天?!?
“周圍都是超市,哪有小賣店,我找了半天?!?
馬師傅怒氣沖沖地盯著我,我也不甘示弱,畢竟是他對不起師娘。
溫玲笑了笑道:“哎呀,沒多大事,我出去買了一包了?!?
我哼笑道:“事后煙唄?!?
“不是的,你師父啥也沒干,就是把那時候的電影看完了?!?
溫玲不解釋還好,解釋完,馬師傅竟然臉紅了,原來鉆寡婦被窩,我都沒見馬師傅臉紅。
馬師傅還在給自己找補,底氣不足道:“我是帶著批判的眼光看的,看看鬼子是如何殘害女性的?!?
說起來馬師傅也有點可憐,有這個方面的愛好,買點光盤,都讓師娘給掰碎了。
一瞬間,我似乎明白我的錢應該怎么花了。
“師父,我想買臺電腦。”
“行?!?
我本以為馬師傅會拒絕,沒想到一口答應了。
溫玲要給馬師傅錢。
馬師傅不要,說幫了我,還要什么錢。
溫玲又說帶馬師傅吃個飯。
馬師傅說不吃了,天黑了,去火車站,回東北。
溫玲覺得過意不去,要把她的電腦送我。
我要了。
臨別之際,溫玲特意和我解釋,說馬師傅啥也沒干,就是把那個封面十分誘惑的電影看完了。
這一點,我信。
進車站前,溫玲把我拉到一邊,她抱了我一下,淚水在眼睛中打轉。
我也很感激溫玲,是她在我衣不蔽體的時候,給了我了我體面,我情緒都醞釀好了,準備哭一段。
沒想到溫玲突然道:“回去教一教你師父用vcd怎么快進?!?
許某人,無以對。
在火車站坐了兩個多小時后,馬師傅帶著我搭上了回家的火車。
我想坐臥鋪,馬師傅不讓,說坐硬座。
現(xiàn)在火車的速度,是經過多次提速后的結果,二十年前,唐山到哈爾濱差不多要二十個小時。
二十個小時的火車,一直硬座,也是折磨。
“師父,咱有錢,咱坐臥鋪唄,就差一百多塊錢?!?
“坐個屁臥鋪,硬座一樣到地方。”
“差不了多少錢。”
“是啊,一百多塊錢,以后你工作了,一百多能讓你從早坐到晚,還得干活,現(xiàn)在坐火車不用干活,你還坐不住了?!?
這句話說的,我無力反駁,仔細想想也真是這樣,農民工出去干一天活,也就掙五十塊錢。
不過,坐硬座也有硬座的好處,周圍都是東北人,一上車,直接開席。
我不知道為什么,車上的東北人都喜歡分享食物。
馬師傅也沒買吃的,周圍人吃東西時,都會很認真地問我吃不吃。
這不是禮貌性的詢問,而是真給。
還有人招呼馬師傅一起喝酒。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現(xiàn)象,明明素不相識,又能坐在一起快樂的喝酒。
馬師傅喝的很開心,這老小子也要臉。
車廂有推車賣貨的小哥,嘴里吆喝著啤酒飲料礦泉水,豬蹄子大碗面花生米。
每次路過馬師傅身邊,馬師傅都買點,和那些赤膊黑皮的大漢們分享。
以至于后來賣貨小哥直接推車站在馬師傅身邊,馬師傅不買,小哥都不走。
這么說吧,沒坐臥鋪,省了不到二百塊,馬師傅買啤酒白酒豬蹄子啥的,花了三百多。
一過山海關,東北的氣息更加濃郁。
說心里話,我熱愛東北那片土地,肥沃的黑土地上滋長出豪爽的性格與豁達的生活態(tài)度。
我沒經歷過東北的興旺,我卻眼睜睜看到了東北的衰敗。
自下崗潮之后,東北的生活變得平淡,平淡中又帶著隱隱的痛,我認識的東北農村人中,大多數(shù)人都在等待。
等到春天就好了,等過了夏天就好了,等秋收就好了,等賣了糧食就好了,等過完年就好了。
我不知道在等待著什么,其實等待也不會有什么結果。
村老人的家里把炕燒的滾熱,嘴里總是說著兌付活唄,后面在想招。
等待,也許就是兌付活著,或者說,對生活的期望,期望以后會越來越好。
我聽過很多東北的對話,語中藏著淡淡的痛。
“老王沒了。”
“咋沒的?”
“一腳睡過去了?!?
“哎呀,享福去了?!?
享福這個詞,此刻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東北地大物博,當肥沃的黑土地種出來的玉米八毛錢一斤的時候,還沒有一瓶礦泉水賣的貴,我不知道無私的土地中還能長出什么希望。
振興東北的口號我聽了一年又一年,也信了一年又一年,東北農村的生活依舊是帶著淡淡的鈍痛。
但這一切都不妨礙東北人熱愛那一片黑土地。
最近兩年哈爾濱旅游火了,變好的不光是文旅,就業(yè)和營商環(huán)境也會越來越好,重點是后面那半句,真希望有一天不再有投資不過山海關的說法,有更多的公司選擇東北,讓那些在外累了、倦了的游子返回那一片黑土地,上陪父母下伴妻兒。
哈爾濱火了之后,對待游客,很少有人說黑龍江人怎么怎么樣,大多都是以我們東北人開頭,這是一片完整的黑土地。
我依舊相信東北會振興,即使東北什么都沒有了,那里還有豪爽的姑娘和炙熱的爺們,熱情的汗水澆灌著這片黑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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