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五次這樣,別人也看明白了,王桂英不會做傻事,也任由她哭鬧了,不再勸說。
白天哭還好,王桂英晚上也去哭,有時候還趕上外面的野貓發(fā)情,配合上哭聲,宛如厲鬼索命。
尤其是王桂英邊哭邊念叨,整得和哭喪似的。
“問一聲老天爺,你咋不睜眼吶~老東西你想想我呀,該有多難過啊~”
深更半夜,如此語調(diào)在俱樂部門口又哭又唱,高滿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天天這樣哭,誰也受不了,別人能躲開,高滿堂是無處可逃。
本來高興辭職,又下落不明,高滿堂心里就很煩躁,樓下還有個小娘們哭喪,高滿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那天半夜,高滿堂又被哭聲吵醒,他怒氣沖沖下樓,直接沖到了王桂英面前,大喝一聲。
待四目相對,高滿堂的氣全消了,那是一張楚楚可憐的少婦臉。
“大妹子,別哭了,人死不能復(fù)生,來,上樓,喝點熱水?!?
那王桂英哭了好幾天,有心上樓,那也是站不穩(wěn),沒啥力氣了。
高滿堂四下一看,沒有人,尋思就扶一把。
手扶著王桂英上臂,王桂英有些不好意思,夾得很緊,這一夾得緊,觸感就更明顯了。
加上王桂英剛死了老爺們,心情低落,精神狀態(tài)也不好,可以說是不修邊幅,衣領(lǐng)的扣子少了兩顆都不知道。
人生得一步一步來,樓梯也得一步一步走。
王桂英沒什么力氣,上樓也很吃力,一抖一顫,時不時一個趔趄,高滿堂還得扶一把,有了更多的身體接觸。
咱就是說,那玩意頂在手臂上,哪個好老爺們受得了。
那個年代,還沒有加厚全是海綿的奶嘞子,純天然的東西,不像現(xiàn)在,斗地主的時候摸牌覺得是炸彈,拿起來一看,是他媽一堆a(bǔ)。
趔趔趄趄到了二樓,進(jìn)了房間,高滿堂把王桂英放在床上,王桂英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半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心如死灰。
高滿堂半弓著身,掩飾身體變化的尷尬,他好心問王桂英喝不喝水,王桂英不應(yīng)答。
隨后,高滿堂又說要不喝點酒,酒是個好東西,喝好了直接睡覺,誰也不想。
王桂英抬起手,做出了要酒的姿勢。
高滿堂倒了一杯,大概二兩酒,王桂英接過后,一飲而盡,給高滿堂都看懵了。
喝了酒的王桂英小臉緋紅,胸脯的起伏更加急促,呼吸帶出來的熱氣仿佛噴在高滿堂的心間。
還沒得高滿堂勸說什么,王桂英直接睡了過去。
高滿堂懵了,想著你這小娘們睡這,老子睡哪?
三樓鬧鬼,一樓也不干凈,就二樓一個房間,一張床,你呼呼大睡,老子怎么辦?
要不擠一擠?
高滿堂挪動著王桂英的身體,喝了酒身體,又燙又軟,比他媽22一包的大云都柔。
有道是十年磨一劍,高興都二十多歲了,高滿堂磨了二十多年劍,可謂是吹毛可斷,劍氣逼人。
這把劍,以情淚開鋒,吸收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山川河流之浩瀚,宇宙萬物之無垠,是一把絕世好劍,極具靈性。
什么叫有靈性?
就是聽話。
就像喝多的人一直躺著,突然站起來,肯定是要吐。
心滿意足的高滿堂還怕王桂英醒了之后,惹自己一身麻煩,他拿了張涼席,睡在了走廊。
次日一早,高滿堂被王桂英推醒,王桂英不好意思問:“大哥,我怎么在這?”
高滿堂裝出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如知心大哥哥般道:“妹子,人死不能復(fù)生,身子是自己的,可別搞壞了,不值當(dāng)。”
“我怎么覺得我這身子不是自己的呢,昨晚發(fā)生啥了?”
“啥也沒發(fā)生啊,你說要喝酒,我就給你倒了一杯?!?
“去你媽的,啥也沒發(fā)生,老娘起來都羅圈腿了,還他媽啥也沒發(fā)生呢。”
當(dāng)然,這段是我杜撰的,瞎白話的。
高滿堂昨晚干什么了,王桂英心里清楚,又羞于開口,二人心照不宣。
王桂英沒地方去,高滿堂老光棍子一個人,高滿堂道:“這房子大,房間也多,你就在這住唄,礦上的領(lǐng)導(dǎo)也不能說啥,好歹有個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
“不行啊,大哥,我在這住,讓人說三道四,不好?!?
“嗨,不用怕,我去找領(lǐng)導(dǎo),讓你在這工作,打掃個衛(wèi)生啥的,也能養(yǎng)活自己。”
王桂英含羞帶臊,點頭答應(yīng)。
要是放在原來,高滿堂算個屁啊,找領(lǐng)導(dǎo),領(lǐng)導(dǎo)都不搭理,但今時不同往日,高滿堂比他媽十字架都辟邪,領(lǐng)導(dǎo)也哄著高滿堂這尊佛。
事情辦得很順利,高滿堂直接去礦上找領(lǐng)導(dǎo),說自己老了,干不動打掃衛(wèi)生的活了,讓領(lǐng)導(dǎo)找人。
領(lǐng)導(dǎo)也懵逼了,說那地方,比他媽地府都鬧鬼,找誰,誰也不愿意啊。
高滿堂說不用找了,孫長海的媳婦王桂英愿意在這干,領(lǐng)導(dǎo)能不能給安排一下。
領(lǐng)導(dǎo)知道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但又沒有辦法,畢竟需要高滿堂這個命硬的人來維護(hù)俱樂部的正常運營,只好答應(yīng)。
同時,領(lǐng)導(dǎo)警告高滿堂,說你雜操的別他媽瞎胡鬧,四十好幾了,人家王桂英才三十來歲,你配不上人家,別整出事來。
高滿堂心想,還配不上,老子配不死她。
返回俱樂部,高滿堂直接拿著領(lǐng)導(dǎo)的介紹信,工作問題有了著落,王桂英的臉色有了些許好轉(zhuǎn)。
王桂英說:“大哥,你這么幫我,我怎么報答你啊?!?
這還報答啥了,這已經(jīng)不是先上車后買票了,是上車逃票被人抓了后,硬著頭皮補(bǔ)票。
高滿堂說沒事,都是自己人,是同志,不需要報答,要不晚上喝點酒吧。
自此之后,高滿堂和王桂英有了難以名狀的默契。
這么說吧,高滿堂一提出來喝酒,王桂英哪怕是喝一滴酒,也得醉得不省人事。
為啥?
因為女人的淚一滴就醉,男人的心一揉就碎。
這首歌名叫《愛情這杯酒,誰喝都得醉》。
反正是高滿堂和王桂英醉了,高滿堂醉得更是不省人事,連兒子高興在哪,他都不關(guān)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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