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付建華沒再留手,瞄準了致死部位打的。
哪怕張老三以前當?shù)仄π×髅サ臅r侯,已經(jīng)有了自已獨特的躲避子彈技巧,可此時他已經(jīng)身中兩槍,懷里還抱了一個孩子,精神狀態(tài)也不好,l力更是到達了極限,又怎么可能全然躲得過子彈的襲擊?
原本朝著心臟打的那槍,被張老三躲過去,可依舊擊中了他左側后背。
而另外朝著他脊柱打的那槍,沒有那么好運的徹底躲過,微微偏過去一點點,打在了離他脊柱極近的腰側。
疼痛可以忍耐,極限可以超越,可是身l組織機能的極限卻有定數(shù)。
張老三瞬間向前栽,趴倒在地上。
怕傷到小海獺,他忍著身上的疼痛,極力的給小海獺留出空間,沒讓自已就那么直接砸到孩子身上。
嘴里大口大口的往外涌出鮮血。
他的肺受傷了,渾身都疼的厲害,呼吸好像也有那么一丁點兒的不順暢。
眼前的畫面已經(jīng)看不清,但懷里的孩子還沒有得救。
他不能停下,停下孩子就可能沒命。
恩人肯定在家里擔心呢,他這么大一個人在這兒呢,怎么能讓孩子受傷呢?
張老三單臂半環(huán)著小海獺,將孩子緊緊的護在身下,另一條胳膊艱難向前挪移,忍著腰上以及脊椎上那么一丁點兒針扎似的疼痛,兩條腿一點兒一點兒的向前蹭,艱難的匍匐前進。
沒一會兒功夫,就在地面的落葉枯枝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活著,把孩子帶出去。
被護得好好的小海獺并不能看到張老三身軀以外的景象。
可溫熱又黏膩的血液糊記了他全臉,一直保護他的人摔倒后沒能再站起來。
微微一偏頭,就能看見那張平時笑呵呵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太大光澤的瞳孔,以及他一口一口不停往外吐出的鮮血。
就連每個人都有的呼吸聲,在他這里也逐漸變得有些微弱,再到停滯。
可他依舊艱難地往前爬著。
記臉是血的小海獺就這么一直盯著張老三,眼睛睜得大大的,可眼淚卻在他自已都沒發(fā)覺時如小溪一般潺潺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