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帥梁左帶著兵將在附近清點俘虜和物資。
他朝許靖央走過來,拱手道:“大將軍,末將已經(jīng)安排將士,護(hù)送那一家老小進(jìn)城去了。”
許靖央頷首:“那老漢被殺,是北梁人欠他們的,也是本將來遲緣故,你替本將送他們?nèi)酌?、二十兩白銀,以作賠罪。”
梁左比許靖央年長二十多歲,卻對她心服口服。
大將軍有情有義,灑脫利落,叫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追隨。
“是,大將軍,盛白已死,那石堅斷了雙臂,他們的尸身該怎么處置?”
既是對方將領(lǐng),許靖央不打算像放過蒲原那樣放過他們。
她微微抬首,看著被按在雪地里的石堅。
他還在瘋狂掙扎扭動,斷臂的位置鮮血淋漓,不妨礙他雙腿踢蹬,死不服輸。
“扒光他的衣服,閹了,”許靖央說罷,指著已經(jīng)戰(zhàn)死的盛白,“掏了他的雙眼,兩具尸體一起扔回白猴關(guān)?!?
聽到這句話,石堅渾身僵住,血液逆流,氣的怒目圓瞪。
“你憑什么閹了我!你這賤人!本將從前領(lǐng)兵上戰(zhàn)場的時候,你還是一個不入流的兵雜,你怎么能這么羞辱我?”
許靖央冷淡的面色無動于衷。
她這么做,當(dāng)然是因為要把羞辱做到極致,這樣北梁會恨上她。
恨她,又殺不了她,自然就會將矛盾仇恨轉(zhuǎn)移。
誰在這場白猴關(guān)戰(zhàn)役里通風(fēng)報信,誰就會成為被遷怒的對象。
趙晏首當(dāng)其沖。
不過這些話,許靖央不會解釋給任何人聽。
殺一個俘虜罷了,就算是虐殺,作為大將,她想做也做得出來。
緊接著,聽石堅又嘲笑羞辱:“我知道了,你寂寞了,就想殺男人!”
“身為女人,你不想著在家生兒育女,竟然上戰(zhàn)場跟男人們搶地盤來了,信不信就算你脫光了,我也看不上你!”
“做女人如此失敗,怪不得來戰(zhàn)場上當(dāng)男人,真是可笑、可憐!”
梁左聽不下去,大喝一聲:“割了他的舌頭!”
“慢著。”許靖央抬手制止。
她踱步走上前,氣勢一寸寸壓倒。
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讓黑夜猶如她的披風(fēng),在她身后鋪開深邃的墨色。
剛殺過不少人,她眼中戰(zhàn)意還沒完全褪去,半張清冷英氣的面孔,也因鮮血濺射而顯得猩狠。
石堅方才還叫嚷不休,此際忽然覺得喉嚨堵住,一種油然而生的畏懼,自心底竄起。
許靖央眼神很冰冷,唇角弧度卻似笑非笑。
“都躺在這兒了,還在以男女論輸贏嗎?看來你對你的性別,很驕傲?!?
“呸!”石堅只敢狠狠地啐一口,卻不敢再直視她的眼睛。
許靖央輕輕抬手,冷淡下令:“扒了他,拖著回白猴關(guān)?!?
將士們頓時上手撕扯,石堅驚叫怒罵:“許靖央,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還沒說兩句,將士就狠狠抽了他兩巴掌,打得牙齒也掉了。
許靖央已經(jīng)轉(zhuǎn)身,聞側(cè)臉看去,鳳眸微微瞇著。
“做鬼報仇,你也得排隊,天上地下,人間紅塵,本將的仇人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你算什么東西?”
許靖央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身后石堅被閹后,那聲刺耳的尖叫很快變成了嗚咽,很快消散在風(fēng)中。
而此時,蕭賀夜帶著兵馬,在渴沙鎮(zhèn)也剛結(jié)束一場酣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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