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笑了一下。
“我早把水缸都打破了,火藥浸濕,不過,可能也有一兩個沒有完全被浸壞的?!?
說罷,她忽而皺眉:“可我提醒趙曦,讓她告訴大軍不要用火攻山,難道他們沒注意嗎?”
蕭賀夜眼神里瞬間烏云密布。
“待回去,本王會處置他們?!?
夜色如墨,皇城巍峨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森嚴(yán)。
宮門早已落鑰,重兵把守的宣武門緊閉。
蕭賀夜勒馬停于宮門前,守門禁軍見是寧王,立刻上前行禮。
他翻身下馬,腰間令牌在火光下泛著冷光,聲音低沉而威儀:“開宮門,本王有要事面圣?!?
禁軍統(tǒng)領(lǐng)不敢怠慢,即刻命人開啟側(cè)門。
沉重的宮門在夜色中發(fā)出沉悶的聲響,緩緩?fù)崎_一條縫隙。
蕭賀夜回頭看了一眼許靖央,眼神示意她跟上,隨后大步邁入。
穿過重重宮門,兩側(cè)禁軍肅立,鎧甲在燈火映照下泛著寒光。
許靖央跟著蕭賀夜走了一會,忽然停下腳步。
蕭賀夜回眸:“怎么了?”
許靖央清美的面孔,在半明半暗的宮道中,顯得尤為驚艷。
她說:“見皇上,需得錦衣華服,臣女現(xiàn)在的儀態(tài)……”
“有本王在,不要緊?!?
語畢,蕭賀夜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朝前走去:“時間不早,再晚,父皇就真的歇下了?!?
御書房內(nèi),燈火通明。
大太監(jiān)沒想到寧王這個時候入宮請見,還帶著許大小姐。
他連忙說:“奴才進(jìn)去為王爺通稟。”
站在白玉臺階下,眼前是巍峨的宮殿,頭頂星空高懸,秋風(fēng)徐徐吹來。
許靖央與蕭賀夜兩人并肩而立,影子被月光拉長交錯。
“冷不冷?”蕭賀夜主動問。
許靖央搖了搖頭,她伸手去整理自己的發(fā)髻。
不過,長發(fā)早就全部散亂,只能用一根發(fā)帶勉強(qiáng)系住。
“許靖央,”蕭賀夜看著她,語氣很鄭重,“你偶爾要自信些,你是立過功的人,外貌、儀態(tài),跟你所做的事比起來,微不足道,父皇不會怪罪?!?
許靖央一怔,緩緩放下手:“臣女知道了?!?
蕭賀夜薄眸望著她:“不過,你臉上確實有些臟了?!?
許靖央忙問:“哪里?”
蕭賀夜點了點自己下頜的位置,示意她。
許靖央連忙抬起袖子,輕輕抹了兩下。
蕭賀夜搖頭:“本王能幫你么?”
許靖央在邊關(guān)摸爬滾打十年,男人堆里扎過,其實不介意那些男女大防,之前她跟蕭賀夜保持距離,是因為君臣之禮。
他是天潢貴胄,而她身為臣子將帥,自當(dāng)尊重。
不過馬上要見皇上,許靖央點點頭,允許他幫忙,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
蕭賀夜抬手,拇指輕輕捏住她的下頜。
他垂眸凝視她的臉,低冷的呼吸不怎么平靜,指腹卻極盡克制地、緩慢地在她肌膚上摩挲。
御書房中的光芒流瀉,與月光交織。
許靖央的面容清冷如霜,眉如遠(yuǎn)山,眸似寒星,即便剛從火場中廝殺而出,也不見半分狼狽。
她的唇變得很紅,也或許是黑發(fā)襯的。
這樣的許靖央,美得鋒利,美得讓人心驚。
許靖央抬眸看他時,蕭賀夜立刻收手,別開視線,喉結(jié)重重滾動,聲音卻刻意放得平靜:“好了?!?
恰好大太監(jiān)走出來,躬身說:“王爺,許大小姐,皇上宣您二人入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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