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明和胡金平同時轉(zhuǎn)頭。
一個穿著風(fēng)衣的女孩站在身后,身姿高挑,短發(fā)齊耳,清麗絕倫中透著一股颯氣。
正是蘇清璇。
胡金平嘴巴張成一個“o”型,手里的蒜瓣滾落在桌子上。
眼神直勾勾地,像是見了鬼。
這種癡漢表情。
太丟人了。
劉清明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他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蘇記者。”劉清明向她點(diǎn)頭致意,“這位是胡金平,我以前在省委辦的同事?!?
他又轉(zhuǎn)向胡金平:“蘇清璇,清江日報(bào)的記者?!?
蘇清璇無所謂地點(diǎn)點(diǎn)頭,將肩上的小包掛在椅背上,也叫了一碗面。
胡金平突然抽了抽鼻子。
一股熟悉的淡雅香氣,和那天劉清明晚歸時身上殘留的味道一模一樣。
他沖著劉清明擠眉弄眼,臉上寫滿了八卦。
劉清明無奈地聳聳肩,示意他別多想。
面條很快上來。
“我都看見了。”蘇清璇冷不丁冒出一句。
劉清明心里一跳,面上不動聲色:“你剛才說,常紹春跑了,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回事,出國了?!碧K清璇拿起筷子,挑起一根面條,“現(xiàn)在,估計(jì)正在太平洋上空飛著呢?!?
“怎么會?”劉清明皺眉。
“有什么不會的?”蘇清璇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他老爸是常勝,政法委書記,整個清江省的公檢法司都在他管轄之下。公安局出入境管理處都是他們家的,想讓機(jī)場放個人,不就是一句話的事?誰讓你們動作那么慢,不第一時間把人控制起來?!?
劉清明攤開手:“我又不是公安局長,哪有那個權(quán)力。”
蘇清璇哼了一聲:“反正人已經(jīng)跑了。他那個爹再運(yùn)作一番,把國內(nèi)的案子銷掉,說不定過兩年,他又大搖大擺地回來了?!?
“那真是可惜了?!眲⑶迕鞫似鸩璞?,掩飾住眼底的失望。
“可惜什么?”蘇清璇瞥了他一眼,“他就算回來,也是個喪家之犬。常勝這次為了保他,必然元?dú)獯髠?,甚至可能徹底失勢。一個沒了權(quán)力庇護(hù)的廢物,到時候,還不是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注意辭?!眲⑶迕饕槐菊?jīng),“你是個淑女,別說得這么粗魯?!?
蘇清璇送他一個白眼:“我媽沒把你怎么著吧?”
“吳書記高風(fēng)亮節(jié),怎么會為難我一個小秘書?!?
“咳!咳咳咳!”
旁邊的胡金平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張臉憋得通紅。
蘇清璇蹙眉看他:“他什么毛???”
劉清明拍著胡金平的背:“他膽子小,你別嚇?biāo)??!?
胡金平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手指顫抖地指著蘇清璇,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你是吳書記那個……不太對付的閨女?”
蘇清璇眉毛一挑:“你怎么知道?”
“你可是省委大院里的傳奇人物?!焙鹌降穆曇舳甲兞苏{(diào),“傳說中……專門坑?jì)尩拇嬖?。?
“怎么說話呢?”蘇清璇的臉沉了下來。
劉清明的好奇心卻被勾了起來,他催促胡金平:“說說,怎么個坑法?”
蘇清璇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敢!”
胡金平立刻把嘴閉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反倒是蘇清璇自已先憋不住了,她抱起胳膊,身體后仰:“說吧,我倒要聽聽,外面都是怎么編排我的。”
劉清明連忙用眼神鼓勵胡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