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利用我,拿我當抹布,我也不會選擇跟你!謝妄樓,你又是什么好貨色嗎?你比他還無恥虛偽!”
袖擺甩出去的強勁靈力迅速掃過河邊水草,掠過水面波光漣漪,徑直往對岸的樹林里襲去……
對岸半人高的蒿草被勁風吹得猛一搖擺,靈力擦過他衣角,沒入密林深處。
我的法力,他不可能感應不出來。
狼狽后退數(shù)步的謝妄樓立馬反應過來,昂頭目中殺意凌冽地盯住我,咬牙怒道:“你是故意的!”
但下一秒,極快地翻手在指縫中化出兩根銀針,嘴角上揚,噙著嘲諷的弧度:
“好啊,那本王就再同你賭一把,本王給他選擇的機會,看他是選你,還是選那條母蛇!小鸞鏡,輸了,你就是本王的了!”
話音一落,我就看見一根銀針嗖的一下朝對岸飛過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另一根銀針被打進了我的后背,整根沒入我的身體……
偏一分,便能扎穿我的心臟!
銀針初入體,除了疼,暫時還沒有其他不良癥狀。
我倉皇失色地厲聲質(zhì)問謝妄樓:“你到底想干什么!”
謝妄樓邪魅瞇眼,恣睢笑道:“這兩根銀針上,被本王抹了狐毒。世人只知蛇毒駭人,卻不知狐毒,才是最摧殘人心智的毒物……”
正說著,對岸那名紫衣蛇女就痛苦捂胸,一口黑血噴了出去……
我體內(nèi)的狐毒也在此刻發(fā)作,心臟遽然一陣絞痛,一股熱流抵上喉頭,我控制不住地彎腰就噴了謝妄樓一身血……
對岸的男人余光瞥見我也嘔了血,本能地轉(zhuǎn)身要朝我走來。
可,一步邁出……
下一刻,他竟又收回步伐。
只因他心愛的蛇女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他急著回身,伸手攬住蛇女的腰……
之后,沒再管我,扶著蛇女就化作一道青色流云,消失在了水澤對岸……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我努力壓在眼底的淚水才徹底決堤,一顆連著一顆往下掉。
本來就不該對他抱有希望……是我、太抬舉自己了。
早就該猜到這個結(jié)局了,我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你輸了,本王的新狐妃,跟了本王,本王答應你……以后允你比你姐姐多承寵。”他鉗住我的下頜,滿臉都是對我此時痛苦神情的欣賞,指腹抹去我唇角的污血,他低頭就要吻我的唇……
“別人用過的女人,你不嫌臟?”我別過頭,心如死灰的低嗤。
他動作一僵,隨即抬手,幫我拂開額角的碎發(fā):
“無所謂,你姐姐都已經(jīng)被那么多動物仙嘗過味了,本王不還是照樣寵她,只要你答應跟了本王,本王替你報仇如何?”
“你打得過他?”
我抬眸直視他的灰暗眼瞳,毫不避諱地戳他軟肋:
“憑你區(qū)區(qū)五尾靈狐的修為,能如何幫我報仇?你如果真有那個能耐,現(xiàn)在就不會出現(xiàn)在他老婆面前挑撥離間!”
“宋鸞鏡你知道嗎,本王最恨你瞧不起本王的樣子!可本王,又偏偏很期待能將你徹底征服的那一刻。中了本王的狐毒,只有本王能解,這一次,可和鴛鴦纏不一樣?!?
執(zhí)起我的手,他忽然逼近我一步,抬臂擋在我右側(cè),掌心抵著粗壯樹干,有意往我耳畔噴灑著燥熱吐息:
“你再崇拜他,信任他又如何,他現(xiàn)在不還是不要你……本王不嫌棄你是他用過的,跟著本王,本王給你解毒,以后,本王做你的依靠?!?
“那我要是不答應呢?”
他彎唇一笑:“由不得你不答應!”
說完,他發(fā)了瘋地將我按在樹上就要扒我的衣服……
我沒有反抗的很厲害。
我在賭……
賭那個人,回不回頭。
衣物上的銀鈴鐺搖晃得劇烈,雜亂的鈴聲回蕩在整片寂靜的山林里……
可直到謝妄樓將魔爪放在我繡了蓮花的里衣上,那人也沒有出現(xiàn)。
我絕望地閉上雙目,一滴清淚滑過眼角。
果然,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
只有靠自己,才能活下去。
我立即施法念咒化出一張鬼符,趁他準備撕破我最后一件衣物時,手快地將鬼符貼在他肩上。
黃紙上鷹血符文頃刻迸發(fā)出無數(shù)條紅色血絲,將他瞬間牢牢纏裹住。
我扔掉身上被他撕破的外衣,揮手重新變出一襲黑紗廣袖紅裙,手法嫻熟地結(jié)印出掌——
一道紅光將他震飛出去,重重摔落在百米開外的一棵百年老松樹下。
法力掀的松樹樹冠猛一搖晃,無數(shù)枚褐色松果簌簌而落,噼里啪啦砸得他更加狼狽火大。
我從袖中掏出帕子用力擦手,嫌惡道:“真臟。我早就說過,你現(xiàn)在身負重傷,非要動手,不一定打得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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