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蔣弈是應(yīng)激創(chuàng)傷,她以后小心地陪著他,保護好他,不讓他再陷入到那些不好的情緒之中,不也沒有什么問題嗎?
就算不用挖出那些傷,只要它不惡化,那就是治愈。
但蔣奶奶一番好意,蔣弈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江染也不好多說什么。
好在蔣奶奶通情達(dá)理,也怕蔣弈抵觸,所以以朋友的身份,將耶醫(yī)生約到了家中。
蔣弈昨天下午就收到了消息,但他跟江染待在一起,每一刻都太投入了,回了消息后很快就拋之腦后。
他現(xiàn)在滿腦子只有江染。
好不容易和她全天在一起,他只想把24小時掰成240小時來用。
“奶奶?!?
就在江染招待幾人坐下喝茶后,蔣弈也從臥室出來了。
他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襯衫配長褲,不是家居服,和在江染身邊的樣子不同,仿佛一下又回到了平時在商場手握風(fēng)云的總裁。
氣質(zhì)矜貴,自帶疏離冷漠。
唯有看向江染的時候,男人眼神里還殘留著未散的繾綣。
江染微笑著起身,馬上就去握住蔣弈的手,“你和奶奶約好了,怎么都不跟我說?!?
“忘了。”蔣弈頓了下,聲音悶悶的,似乎有幾分歉疚。
早知道就應(yīng)該等江染走后再約的。
可蔣奶奶說,耶醫(yī)生這次是要在全球演講,到海市順便見老友。一旦錯過時間,恐怕很難再有機會。
為了讓家人放心,也為了江染,蔣弈也只能硬著頭皮坐到了最不想面對的人對面。
耶頓醫(yī)生戴著一副厚重的金屬眼鏡,氣質(zhì)沉靜穩(wěn)重,穿著簡約樸素,十分具有親和力。
可和蔣弈打過招呼后,他還是察覺到了對方的緊張。
的確,一看到耶頓,蔣弈曾經(jīng)那些不堪的回憶便潮涌而來。
當(dāng)初在蔣振宗的陪同下,他見過無數(shù)個醫(yī)生。
冰冷的,黑白的,空曠的房間內(nèi)。
那些輕淺的嘆息,猶如一道道鐵鏈,沉沉桎梏在他心底。
只要挪動一下,都會感覺到恐懼。
“放輕松。耶頓只是來跟你聊聊天,幫你紓解紓解心結(jié),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看病。”
蔣奶奶見氣氛有點僵,開口打了個圓場。
江染見蔣弈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也輕輕撫摸上他的大腿。
“我和奶奶先出去,你和醫(yī)生隨便聊聊,我等會兒就回來?!?
她想陪著蔣弈,可是更擔(dān)心男人在自己面前會更不舒服。
但江染剛要起身,蔣弈的手卻扯住了她。
他頷首,看不到表情,卻沒有松開她手的意思。
或者說,盡管面對著自己最不想面對的事,他第一反應(yīng)還是想要江染陪著。
江染愣了下,蔣弈才慢慢松開她。
“沒關(guān)系的,江小姐可以一起留下。我們只是聊聊天,你們是夫妻,當(dāng)然沒什么好回避的。”
耶頓醫(yī)生的中文很好,說話聲音也十分溫柔。
他看著江染,遞去了一個很讓人安心的眼神。
江染看向蔣奶奶,蔣奶奶笑了笑,提出要親自出去附近買點吃的,都快中午了,一會兒大家一起簡單吃點好的。
耶頓醫(yī)生看向自己的助理,助理起身陪蔣奶奶離開。
屋內(nèi)剩下三人,耶頓先生才從口袋掏出紙筆,笑了笑。
“蔣總,蔣太太,聽說你們是新婚蜜月,祝你們新婚快樂!”
“謝謝您?!?
江染笑道,只見耶頓隨手幾筆就畫了一幅畫。
是簡筆漫畫,剛好是他們兩人坐在對面沙發(fā)的樣子,十指相扣,十分溫馨美好。
耶頓的畫畫功底很好,江染接過畫作的時候,不住感嘆,“您真厲害!”
“我不厲害,只有看到了美好的東西,懷著一顆愉悅的心去記錄時,才會厲害?!?
耶頓笑著說,他三兩語,就將氣氛變得輕松愉悅起來。
別說江染,看到了小畫,就連蔣弈的眉頭都舒展開了幾分。
江染瞧著蔣弈比對了對,“q版的你真是太可愛了,小蔣弈,你小時候得有多可愛?”
“你想知道?”蔣弈望著江染亮晶晶的眼眸,不等她回答,就低聲在她耳邊又道:“生一個?!?
倏地,江染的臉成了紅蘋果。
她用手推了蔣弈一下,他們現(xiàn)在是在看心理醫(yī)生……應(yīng)該嚴(yán)肅點。
對面的耶頓也笑了,“蔣總,你和太太的蜜月還沒過完吧,有什么計劃可以讓我這個單身狗也聽聽?”
江染也是第一次接觸心理咨詢,她本來也和蔣弈一樣坐的端端正正,神經(jīng)繃緊。
沒想到這個醫(yī)生幾句話下來,真的就像是在跟兩人聊天。
她能感覺到蔣弈也放松了不少。
這個問題,蔣弈甚至選擇了主動回答。
提起和江染的事,他沒有回避,反而異常大方。
在耶頓的引導(dǎo)下,兩人討論起了夫妻間的約會,甚至更多的一些婚后小事,蔣弈說起江染來,情不自禁地變多,表達(dá)也變得纏綿溫柔。
有時說得江染都臉紅了,想要阻止他。
當(dāng)耶頓問及:“蔣總,能說說,您最喜歡您太太哪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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