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wù)生也不好意思地上前提醒,“小姐,實在抱歉,我們已經(jīng)到打烊時間了?!?
江染抬眸,已經(jīng)十一點半了。
窗外不少燈都熄了,夜深不見底。
“好,我馬上就走。”
江染點了下頭,想了想還是給蔣弈打了個電話。
可電話無人接聽。
她這是被放鴿子了嗎?
江染看著放在一旁的禮物,心里倍感失落。
兩人只是聯(lián)姻關(guān)系,蔣弈如果真的有更重要的事,臨時爽她的約也合常理。
可能今天是七夕,讓她莫名其妙抱了一分期待吧。
江染回到家中,剛好12點整。
她覺得肚子有些餓,剛想隨便煮點東西吃,卻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江染接起電話,蔣弈的聲音帶了些急切,“你到家了嗎?我看餐廳已經(jīng)打烊了?!?
“蔣先生,我不是發(fā)消息跟你說我先回去了嗎?”
江染有些意外,沒想到男人這個點還去赴約了。
“……沒看到消息,我現(xiàn)在在你家門口?!?
男人聲音里喘息有些重,似乎經(jīng)歷了劇烈的運動,完全不如平常沉穩(wěn)冷定。
江染一驚,馬上就打開了門。
只見男人前額上包著紗布,臉頰、嘴角也有些輕微淤青。
他身上披著大衣,周身風塵仆仆,挺闊的襯衫領(lǐng)口散開,白皙的頸部也有細小的血痕。
“蔣先生,你怎么了?”江染被男人的樣子嚇到了,伸手想去碰他,又不敢。
“路上出了車禍,去處理了一下。讓你等久了,抱歉?!?
蔣弈喉結(jié)輕動,明明是一件相當嚴重的事情,卻被他以如此淡然的口吻說出。
江染張了張唇,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所以……你說的突發(fā)事件,是出車禍?”
蔣弈“嗯”了一聲,他剛剛開完一場會議,比預(yù)計出發(fā)時間晚了幾分鐘,本想上高速趕時間,沒想遇上幾輛車追尾,自己的車也被牽連。
蔣弈傷得不重,都是皮外傷,但車禍現(xiàn)場嚴重,沿路都封鎖了,這才耽誤了不少時間。
為了不讓江染著急,他自然沒在電話里多說,傷口也是簡單處理了一下就匆忙趕來赴約了。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告訴我!約會哪里有你的安全重要!”
江染感覺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看著男人的樣子,她神經(jīng)也跟著脆弱起來。
一種強烈的后怕襲來,她沖動之下一把抱住了蔣弈。
“江染……”
蔣弈心里一動,眼底也微微震顫。
女人的身體很暖,迅速讓他被夜風灌冷的身體暖和起來。
他抬手,頓了下,才輕輕落到江染單薄的背脊,大掌撫了撫她柔軟若絲綢的發(fā)絲。
江染身上的木質(zhì)香水的味道,好聞又舒緩,讓他忽然無比安心。
片晌過后,江染情緒平復(fù)了些,才悻悻松開了蔣弈的身子,“對不起,我失態(tài)了……看到你受傷,我都嚇死了,如果你是因為跟我赴約的路上出事了,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她看向蔣弈的雙眸含著一絲若隱若現(xiàn)的淚光,似乎真是擔心壞了。
說完也不等蔣弈回應(yīng),又馬上將他從上到下都查看了一番,“蔣先生,你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我現(xiàn)在送你去醫(yī)院吧……”
蔣弈來得這么匆忙,肯定沒有在醫(yī)院好好檢查。
“不用了,都是皮外傷。倒是答應(yīng)了你的晚餐,我沒能準時守約?!?
蔣弈聲音沉下來,他眉心揉著一團化不開的歉疚,看著江染的瞳眸也如墨濃稠。
聽著對方的話,江染一瞬眼眶熱熱的,仿佛被人把心都攪化了。
蔣弈一向做事靠譜,也許守約只是刻在他原則里的一條。
可她已經(jīng)太久都沒被人這樣重視過。
江染趕緊垂下頭,低聲道:“晚餐又不是什么要緊事,你不能來取消就好了……”
“我答應(yīng)你的事就是要緊的事?!?
“何況今天是七夕,我們理應(yīng)一起過節(jié)?!?
蔣弈打斷江染,他看出江染有一些低落,也不知該怎么安慰,聲音里透著幾分較真似的嚴肅。
江染心中再次一動,羽睫爍動。
這樣的話從蔣弈嘴巴里說出,實在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就好像他們兩人的約會,是他的某項重點工作……
“七夕都已經(jīng)過了,蔣先生。”她不由微微勾了勾唇。
“還沒有。”蔣弈聲音清洌,說著便牽住了江染的手,“我們走吧?!?
“……這么晚了還去哪里?。俊?
江染不解,蔣弈受傷了現(xiàn)在正是需要休息,過不過節(jié)的她早就無所謂了。
但男人沒給她磨蹭詢問的時間,強勢地拉著她出了門,匆忙中,江染只顧拿上了放在玄關(guān)處的禮品袋。
那是她要送給蔣弈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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