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能會允許一個這么惡劣的人橫插在她跟阿延中間呢?
見她態(tài)度這么堅決,傅辰卿壓下心頭的隱憂,只能說:“好吧,既然嫂子你都這么說了,我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么,只是祈禱千萬別傷害到阿延。”
“嫂子,那我可以進(jìn)去看看阿延了嗎?我想看看他的狀態(tài)?!?
“去吧?!?
說著,桑若就給傅辰卿讓開了一條道路,任由他進(jìn)入薄燼延的病房。
傅辰卿拎著一籃子的水果和香水百合進(jìn)來,香水百合的香氣很快蔓延了整個病房,消除了不少難聞的藥水味。
薄燼延眼睛看不見,但鼻子變得很敏感:“是誰?”
隱隱約約,他還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水百合的清香味兒,充斥在他的鼻息間,撫.慰了他過于煩躁不安的心靈。
“除了我,還能有誰在你出事的第一時間內(nèi)趕來看你?”傅辰卿忍不住打趣道,為病房內(nèi)本就緊張的氣氛增添了一絲揶揄和趣味:“阿延,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子的?”
一聽這個聲音,薄燼延就知道來源是誰了,只是他的聲音透著一股漠然:“去工地的時候被人給砸傷的,我也沒看見上面有人。”
當(dāng)時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設(shè)計圖紙上,只是抬眸看了一眼樓上沒人,然后才繼續(xù)進(jìn)行比對。
誰能夠想得到,就僅僅是這么一瞬間,他就被人給砸成這樣了。
雙目失明。
徹底變?yōu)榱艘粋€廢人。
“要我說,你就算是想要幫嫂子重建醫(yī)館,你也不該親自上陣?!备党角湟娝兂蛇@樣,也是挺唏噓的:“你不知道嗎?工地是最雜最亂的地方了,里面什么人都有?!?
“你行事一向謹(jǐn)慎,這次怎么會變成這樣?”
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像是會出現(xiàn)在他的身上的。
會出現(xiàn)在他那個侄子,薄津州身上還更貼切一點(diǎn),被人砸到雙目失明,也是夠倒霉的。
薄燼延不想說話,空洞的雙眸不知看向何方,語氣淡淡:“別說了,如果你來只是跟我說這些的話,你可以走了?!?
他根本不想聽到這些話,他就想一個人安靜地待一會兒,放空自己。
“我給你帶了一些水果,你記得吃?!备党角湟娝@樣,也不忍心苛責(zé):“阿延,你最近還是小心一點(diǎn)吧,別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不能直白地告訴他桑若跟宮廉走得很近的事情,只能從側(cè)面旁敲側(cè)擊地提醒他,希望他能夠明白吧。
薄燼延依舊沉默不語,空洞而無法聚焦的雙眼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辰卿也不知道他究竟聽沒聽進(jìn)去,他將香水百合和水果放好,很快就出去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低落的阿延。
比起以前的冷情冷性,現(xiàn)在的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濃郁的死氣。
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陰郁而又敏感易碎。
這樣的他,是傅辰卿完全沒有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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