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guī)拙涞狼?,大伙紛紛離開。
房門被關(guān)上,周京延轉(zhuǎn)過身,許連忙把手從他身上拿開,跟他解釋:“我只是應(yīng)付記者?!?
她態(tài)度疏遠,客氣。
周京延沒理會,自顧自走向衣帽架,背對許脫下睡袍。
肩寬腰窄,肌膚偏白皙。
由于常年健身,他身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
許臉一紅,沒敢接著看,輕聲說:“那我先回公司了?!?
周京延回頭看她,許已經(jīng)打開房門離開。
望著門口,周京延的眼神,很久才收回來。
然后……繼續(xù)穿衣服。
*
回去的路上,許兩手握著方向盤,筋疲力盡。
胸口一陣堵得慌。
上個月體檢身體,醫(yī)生說有個小結(jié)節(jié),讓她保持心情暢通,定期復(fù)查。
結(jié)婚之前她都沒有的。
轉(zhuǎn)臉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離婚協(xié)議,她又萬般無奈了。
剛剛拿到酒店上面去了。
但又拿回來了。
三年來,動過無數(shù)次想離婚的念頭,可每次想起周京延抱著她沖出大火的情形,她又妥協(xié)了。
害怕自己把協(xié)議遞出去,周京延一口答應(yīng),她連回頭的余地都沒有。
所以,這份協(xié)議在身邊放了很久。
……
緋聞處理完,一切又恢復(fù)了往常。
一切又照舊。
這天上午,許經(jīng)過會小議室時,里面在開會。
“又重算?周少,我都算六遍了?!?
“還是你家許命好,結(jié)個婚就平步青云,飛黃騰達了,方案都不用做,只用在甲方爸爸上簽個大名?!?
“羨慕?誰叫我們沒她手段高明,沒她會籠絡(luò)人心,又沒她能忍,看到前天晚上的熱搜沒,又去給周少善后了,忍者神龜啊?!?
兩個女生說完,又有男生的聲音傳來:“周少,聽說許前晚去酒店的時候,你和溫蕎正在辦事,這下手真夠狠的,許沒哭?”
周京延聽著他們的話,笑問:“在哪聽到的八卦?夠精彩的?!?
那天晚上,他和溫蕎吃飯,服務(wù)員把果汁灑在兩人身上了,他們只是去樓上換套衣服而已。
但周京延沒解釋,他不在意別人怎么說,更不在意許高不高興。
“周少,許跟你門不當戶不對的,早點離唄,給其他人一個機會?!?
門口外面。
看著周京延滿面春風(fēng),看他像局外人一樣談?wù)撍约旱某鲕墶?
許只是目不轉(zhuǎn)睛看著他。
周京延現(xiàn)在談的項目,是政府的資源,是他們幾個圈內(nèi)關(guān)系好的在負責(zé)。
這樣的項目,周京延從來不讓她插手。
結(jié)婚后,他的生活和朋友圈,他從不讓她介入,關(guān)系都不如婚前。
這時,秦湛一身懶勁靠在椅子上,望著周京延說:“老周,你別聽他們瞎說,公司許許幫你打理,家里許許幫你照應(yīng)?!?
“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她非但不管還幫你善后,哪個女人能做到這份上?”
“這要往后倒退二百年,許許這份賢惠你都得給她立碑了,這樣的老婆都不要,還想上天?”
秦湛這話,有人不依了。
“不就是睜只眼閉只眼的過日子,周少,這事我能比許做得更好,你要真離了,我跟你,我嫁妝可比她許豐厚多了?!?
“林薇,這事輪不到你,還有溫蕎呢?!?
主位那邊,周京延笑著說:“林薇,讓你爺爺把嫁妝準備好。”
會議室里談笑風(fēng)生,許轉(zhuǎn)過身,一聲不吭回了辦公室。
她條件是挺普通的。
她媽媽是人民教師,在她八歲那年因病過逝,爸爸是人民警察,幾年前一次出警也因公犧牲了。
爺爺以前雖說是部隊的,但不是什么高官,是周京延他爺爺?shù)乃緳C。
所以她和周京延,從小就認識。
和周京延結(jié)婚之后,老爺子把她安排在公司當副總,輔佐周京延的工作。
說是輔佐,其實是讓她盯著周京延。
無奈她沒有盯住。
從抽屜里拿出離婚協(xié)議,許盯著看了很久很久。
她其實早就不該自欺欺人,她其實早就知道,她等不到周京延了。
忽然間,她不想堅持了。
不想成為他追求幸福的絆腳石。
于是,等周京延散會之后,她去找他了。
走到他辦公室門口,周京延正好從里面開門。
看到許,他有點詫異:“有事?”
許:“有幾份文件需要你簽一下。”
周京延轉(zhuǎn)身坐回辦公桌跟前,順手拿起簽字筆。
把幾份工作文件給他簽了之后,許把兩份離婚協(xié)議遞了過去,淡聲說:“你看什么時候方便,我們?nèi)グ鸦殡x了吧?!?
右手拿著筆懸在半空,周京延就這么看著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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