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娘娘不是普通人,是像龍祖夫人碧落娘娘那樣的大魔,或是像祝漓神尊那樣的大神……這一切,就都合理了!”
“我怎么愈發(fā)聽不明白了……”
“仇惑你這腦子,沒救了。無妨,帝尊能聽得懂就行。帝尊……要不然我們再去冥界跑一趟,核實一下娘娘的真實身份?”
男人冷冷拒絕:
“不必了……不管娘娘是誰,她都是本尊夫人。
她是妖,本尊就罩她一生一世,她是人,本尊便設(shè)法為她延續(xù)壽數(shù)……
她若是神、本尊、搶也要把她搶回來!”
“啊?為什么娘娘是神,帝尊還需要搶?”
“別看我,這句我也沒聽懂。”
——
天亮。
我睡眼惺忪地呆坐在梳妝鏡前,老實讓青漓給我編小辮子……
嗯,青漓編頭發(fā)的手藝,還是極不錯的。
長發(fā)編好,他將紅玉簪插在我頭發(fā)上,又從袖中拿出一枚赤色鳳凰花花釵,別在我的腦袋上。
我人還腦子空空,打著哈欠,思緒云游三界,就被他扳著肩膀,轉(zhuǎn)過身子面向他。
隨后,這位清風(fēng)霽月,清雋高貴的神帝大人便開始親手給我上妝、畫眉、染口脂。
我渾渾噩噩地昂著腦袋,趁他給我畫眉的空隙,閉眼偷睡。
他見我還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好笑問道:
“昨晚不是早早就睡了么?怎么還困成這樣。
方才,為夫讓你多睡會,你也不聽,偏要和為夫一起起床……
夫人若想為夫陪著睡懶覺,說一聲便是,為夫今天沒事,就算有事,旁的事,也沒有陪夫人重要?!?
我一動不動地挺直腰桿坐在他跟前,昏昏沉沉地委屈訴苦: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昨天睡得那么早,今天還會困!
我都睡九個小時了,再睡該后腦殼疼了。
可能是,我雖然睡得久,但睡眠質(zhì)量不好吧。
昨晚我總做夢,夢見了什么又記不起來,剛才起床,只隱約記得、昨晚好像有人重復(fù)在我耳邊念叨什么,東王、西王母……冥界、妖、仙、娘娘……還有生死簿!
我這究竟是做的什么夢啊,亂七八糟的。”
他為我畫眉的手一頓,片刻,溫聲調(diào)侃:“阿鸞昨晚做的夢,還是個神話背景?!?
我委屈努嘴,點(diǎn)頭:
“可不是嘛,做夢做多了,就容易睡不安穩(wěn)……
我感覺,我好像是破曉那會子才進(jìn)入深度睡眠,睡了沒一會兒,就八點(diǎn)了。
今天是七月初五,村頭逢集,我得去買點(diǎn)東西。
蓮霧姨與銀杏現(xiàn)在都還臥床靜養(yǎng)著,也不能陪我上街。
所以今天就辛苦老公你陪我一起去集上買點(diǎn)紙錢元寶與香燭了?!?
他這才恍然想起來:“是了,再過幾天,是中元節(jié)?!?
我鼻音很重地嗯了聲:
“上月月底我跟銀杏一起逛街的時候買了點(diǎn)紙錢,但香燭沒買,感覺質(zhì)量一般,也沒有什么新花樣,看起來像是從前的囤貨。
現(xiàn)在都七月初五了,正是族里人對紙錢香燭的高需求時期,今年新做的香燭應(yīng)該都擺出來賣了。
我們再順道買點(diǎn)紙人紙馬,紙做的日用品燒過去,去年我看村里集上都開始賣紙扎的老人機(jī)了,今年不曉得會有什么紙制新品。
冥王說……外婆已經(jīng)去投胎了,但我想著、多弄點(diǎn)東西燒給她老人家,她老人家的來世應(yīng)該也能攢攢福運(yùn)。
冥王還說,外婆轉(zhuǎn)生后的這一世,能與她喜歡的阿英哥再續(xù)前緣,挺好。
外婆這一生,都沒有得到丈夫半分真心,希望來世,她的阿英哥能彌補(bǔ)她前生的遺憾,好好待她,與她、幸福長久?!?
“她生前未作惡,欠下的唯一一樁債,還在生前就已經(jīng)還完了,能這么快便順利投胎轉(zhuǎn)世,在意料之中?!?
他幫我畫好眉毛,取來口脂給我勻在唇上。
“李銀杏身邊有雪仙陪著,阿蓮霧也有李忘塵和阿乞照顧,你不用擔(dān)心她們。”
我點(diǎn)頭:
“昨天本來是想去看她們的,但又怕叨擾她們休養(yǎng),紫蛇和小鳳說,銀杏還沒有醒,蓮霧姨這幾天一日三餐都是李大叔一勺一勺親手喂的。
從省城回來后,李大叔去找過宋花枝,但被宋淑貞攔在了半路。
宋花枝還說宋淑貞不疼她……她都那么對宋淑貞了,被謝妄樓送回來后,宋淑貞還不計前嫌的照顧她,為她阻攔李大叔……
宋淑貞,是真對她這個唯一的女兒無限包容,無限疼愛?!?
他聞,往我敷了桃花散粉的額上輕輕吻了一口……
怕我傷心,便故意逗我:
“為夫也能對阿鸞無限包容、無限疼愛。為夫,可以比阿鸞的外婆,更愛阿鸞。
為夫?qū)ΠⅪ[的愛,比宋淑貞對宋花枝的愛,要多一千倍、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