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我意外摟住懷里倏然綻放出五色華光的玉珠,驚訝道:“你怎么來了!”
它不應(yīng)該在謝妄樓身邊嗎?
難道,謝妄樓在附近?!
銀杏停住手上折金元寶的動作,看著我懷里的靈珠亦警惕道:“這玩意兒,是想干嘛?”
雪仙蹙眉冷了眸色:“是仙物,但身上怎么沾染了這么多妖氣?”
銀杏簡意賅地給他解釋:
“這珠子是山里一條野狐仙的,野狐仙可壞了,貪圖鏡鏡美色,這枚珠子是他的護身寶物。
我爸和蛇王大人也說它是仙家東西,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尊神賜給野狐仙的……
野狐仙是九黎山最討厭,最惹人煩,最大的禍害,也是宋花枝背后的那位仙家!
要不是他與宋花枝搞到一塊去,在宋花枝背后給宋花枝撐腰,宋花枝與大祭司絕不敢那么囂張!
不過奇怪的是,這顆珠子明明和野狐仙是一伙的,卻總愛親近鏡鏡,還不愿意傷害鏡鏡。
它該是我們的敵人才對,可卻三番五次暗中幫助我們,還時不時偷偷來找鏡鏡撒嬌……
這次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過來,大概是多日沒見到鏡鏡,想鏡鏡了吧?!?
“這珠子,許是也喜歡身上靈氣純粹的人,畢竟,它本就不該被困于妖魔掌心。仙家靈物,沾染妖氣會很痛苦的?!毖┫蓮娜莸馈?
我拿往我懷里瘋拱的靈珠沒法子,廢了好大力氣才將用著牛勁的靈珠拿起來,淺聲問他:“小珠子,你怎么又來找我了?你主人呢?當(dāng)心被他知道,他生你的氣?!?
靈珠身上的五色華光忽強忽弱,乖乖蹭蹭我的掌心,企圖用小動作向我形容:他沒跟來,他在狐貍洞修煉,我一個人偷偷溜過來的,好想抱抱。
得知謝妄樓沒跟來,我懸著的心這才緩緩落回胸膛里。
我將小珠子捧在掌心,盯著小珠子的模樣……腦海里不斷閃過前日看見蚌仙懷里那幅畫的場景。
那畫上,端方高貴的西王母腰下的明黃綢帶上,就墜著同小靈珠一模一樣,綻放五色華光的一對玉珠……
玉珠下,還綴著金黃冰絲流蘇。
這珠子,和畫上娘娘的腰間配珠,如出一轍!
簡直是娘娘身上佩珠本珠。
難不成……它就是西王母仙袍上的那一對靈珠其中之一?
對了,畫上西王母的服飾打扮,也同上回謝妄樓在土地廟逼宋花枝穿的那身仙服一模一樣……
謝妄樓自個兒也說過,宋花枝只是他心中白月光的替代品。
西王母的畫像,像我。
既然像我,必然也像宋花枝……
這種種跡象、巧合,都表明……西王母就是謝妄樓背后的神仙!
西王母和謝妄樓有關(guān)系,所以將自己手上一對靈珠賜給謝妄樓一枚,不是不可能……
謝妄樓暗戀西王母,卻由于遲遲未能功德圓滿踏入仙境,因此,才被迫與西王母天各一方,思念之人,想見卻見不到……只能找替身,聊表慰藉!
那個女人是西王母,那就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小靈珠親近我,八成也是因為我的面容,比宋花枝更像西王母……
而蚌仙前幾天特意提醒我,她懷中畫像被謝妄樓看見了……
約莫,謝妄樓從頭到尾都是單相思。
謝妄樓與西王母有交情,但交情不深。
大概率一神一妖多年前有過一面之緣……可多年過去,西王母約莫連在何處見過他都忘記了……
要不然,按西王母的身份、能力,真在乎這條灰狐貍,早就親自渡這條狐貍升仙了。
再不濟,也是接引他入昆侖。
不至于灰狐貍現(xiàn)在還賴在九黎山做地頭蛇……
而且,他或許,根本沒瞧清西王母的真容。
若不然,也不會拿宋花枝做替身……
畢竟眼型完全不像。
但前幾天,他撞上了蚌仙,看見了蚌仙懷里的王母神像。
若他仔細(xì)留意,肯定會發(fā)現(xiàn)我的容顏,比宋花枝更像西王母,按照他貪得無厭,又狂妄好色的心性,他肯定會把主意打在我身上。
所以,蚌仙才會那樣提醒我與青漓。
說通了,一切都通了!
按蚌仙的說法,西王母有事沒事就喜歡救只蚌救只鳥……這死狐貍,約莫也是她在哪隨手救下來的。
可能,西王母偏愛毛茸茸的畜生,一時歡心,便將靈珠賜給死狐貍防身了。
全都對上了!
走神間,靈珠已經(jīng)從我手里飛出去了……
但,靈珠沒有離開,只是在我和銀杏的眼前急得打轉(zhuǎn)。
雪仙心思細(xì)膩道:“這珠子,似乎有什么話想說?!?
銀杏頭疼扶額:“可它只是枚珠子,它又沒長嘴?!?
靈珠繞著我飛了好幾圈,我拿它無計可施,只能耐心問道:“你到底怎么了……說不出來,不然,我給你找筆?那也不成啊,你也沒長手?!?
靈珠氣餒地垂下腦袋,委屈的飄上飄下。
然,片刻后,靈珠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激動地往我眼前靠了靠——
珠身散發(fā)出一道熠熠金光。
金光融入我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