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可憐的紫蛇啊。
但,聽著紫蛇似曾相識的經(jīng)歷……我不禁,更加心疼青漓。
“他與穆觀音從小一起長大,兩人形影不離,算,青梅竹馬。
長大后,他與穆觀音也不出意料地互生情愫,相戀了。
他倆越了雷池,一時(shí)沖動便有了肌膚之親,而她倆越鉅,也被穆觀音父母當(dāng)場抓到。
穆家耗費(fèi)心血培養(yǎng)的龍妃就這么被他占了便宜,穆觀音爹娘自然不會放過他。
為了懲罰他,穆家便打算將他五馬分尸,處以極刑。
行刑那會子,本尊剛好從東海大宴上回來,路過太白湖上空,見紫蛇被穆觀音父親打碎了全身仙骨,丟在岸上,還準(zhǔn)備用五匹馬撕裂紫蛇。
本尊很好奇,一條蛇仙,怎么流落到蛇妖一族,還落得如此下場,便一時(shí)起了閑心,施法斷了五匹馬的韁繩,暗中將紫蛇擄走了。
本尊將他帶回九黎山,悉心照樣,待他傷勢大好后,才從他口中得知了前因后果。
這么多年了,紫蛇還是一直沒放下穆觀音,年年都給穆觀音送生辰禮,此舉,無異于自尋死路。
但,本尊又不想斷了支撐他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只能命白術(shù)仇惑暗中助他將禮物順利送回太白湖,再清除干凈可能會暴露他蹤跡的所有蛛絲馬跡。
他不曉得,這些年,他每次送生辰禮入太白湖,他養(yǎng)父都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一遍。
每年的生辰禮,穆觀音都主動將東西交給她父親,他養(yǎng)父一直在試圖利用生辰禮上的殘息查找他的藏身之地。
是白術(shù)與仇惑在暗中設(shè)法庇護(hù)他,給他養(yǎng)父派來追殺他的妖兵添亂子,這才為他爭取了四五百年的安寧?!?
“這個紫蛇真是不讓人省心!”小鳳把簪子塞進(jìn)翅羽里,“穆觀音不是和他兩情相悅嗎!為什么還要出賣他!”
青漓溫柔給我理肩上墨發(fā):
“本尊在太白龍王的壽宴上見過穆觀音一面,她是個很沉穩(wěn)的姑娘,亦很理智,她心性成熟,比紫蛇更懂為大局著想。
她很有身為一族少君的上位者風(fēng)范,她清楚,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誠然,在她心目中,兒女私情不重要,族落的未來才重要。
她喜歡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有人阻止她成為龍妃。
她與紫蛇之間的確有過情,但這份情,在闔族的未來面前,很輕。
她同紫蛇的那夜,有情深不自禁,也有酒后亂性。
一時(shí)失控帶來的后果,就是從此多了個對她有威脅的人。
是以,她才會在父親決定將紫蛇五馬分尸處以極刑時(shí),視若無睹。
才會故意將紫蛇送的生辰禮都交給父親,助父親捉拿紫蛇?!?
“虧紫蛇還念著她,她不值得!”小鳳窩火地甩腦袋。
青漓面無表情道:
“從她的角度看,她并沒做錯什么。
若有朝一日太白龍王知道了她已和紫蛇有過肌膚之親的事,她不但做不成龍妃,闔族可能都會受她牽連被龍王懲罰。
代價(jià)太大,她承受不起,只能選擇放棄紫蛇。
她是喜歡過紫蛇,但對她這種理智的人來說,喜歡不代表就得嫁給紫蛇。
她可以把心給紫蛇,但她的人,必須得是太白龍妃。
不過,近年來太白龍王有意要將龍王之位傳給憨厚耿直的龍三太子,許是這些年她在龍王面前表現(xiàn)得不錯,頗受龍王青睞,所以龍王才將她從自己的側(cè)妃待選,改為了龍三太子的續(xù)弦。
穆觀音,她從始至終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可以同別人談情說愛,但情愛在她眼前,分文不值?!?
小鳳頹然低頭:“這樣的人,七情淡六欲重,不配擁有真心,只配孤獨(dú)終老。”
“她現(xiàn)在回這些話,無非是覺得自己將要成為太白湖的龍三太子妃,想與紫蛇斷個干凈,告訴紫蛇別糾纏她了。
她確實(shí)很聰明,她父親找了紫蛇幾百年也沒解決掉紫蛇,她清楚紫蛇她是殺不了了,就只能回信斷了紫蛇的念想。
紫蛇如果沒有認(rèn)清事實(shí)主動現(xiàn)身回太白湖找她,說不準(zhǔn)她早就安排好了天羅地網(wǎng),就等紫蛇自尋死路了。
如果紫蛇看見信,選擇放手,那就證明紫蛇不會再對她造成任何威脅,以后她和紫蛇就算完全一刀兩斷了。
而且以紫蛇的心性,紫蛇肯定不會主動跑到太白湖龍三太子面前揭穿她,余生她就能安安穩(wěn)穩(wěn)做她的太子妃了,這種人……不能說壞,只能說,站在她的立場上,她拎得清輕重。
可紫蛇……他戀愛腦。”
我搖頭輕嘆。
小鳳不以為然地委屈嘟囔:
“戀愛腦又怎么了,戀愛腦只是重情義不是傻缺。
戀愛腦也可以拎得清輕重,也能顧全大局,只不過戀愛腦遵從內(nèi)心,路肯定會走得更加艱難些。
如果帝君與主人是紫蛇與穆觀音,帝君那么努力地奔向主人,主人肯定會設(shè)法先回絕了與太白湖龍王的婚約,然后再與帝君長長久久。
我就不信,以穆觀音與紫蛇的腦子,沒有龍宮的助力,他們就不能帶領(lǐng)闔族奔向美好未來了!
說白了,穆觀音并不是那么喜歡紫蛇,還想走捷徑!
穆觀音還只是龍妃待選,嚴(yán)-->>謹(jǐn)來說,她與太白湖龍宮根本沒有定下婚約,她根本不是必須得嫁給龍王。
她只是看中了龍宮資源,純想做躺贏狗!”
“可她這樣想,也沒有錯啊。在紫蛇沒有捷徑重要的時(shí)候,她選擇捷徑,何嘗不是一種人間清醒。
我們只是旁觀者,她做何種決定,我們都沒有資格評判對錯?!?
我說完,轉(zhuǎn)頭看青漓:
“如果換成我和阿漓,的確會是另一種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