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族中事等回去了,我們再詳談。蚌仙已經(jīng)離開了,最近天寒,我們先回自己的住處?!?
“那、蚌仙……鬼市上的人……”銀杏欲又止。
阿蓮霧心態(tài)平穩(wěn):
“今夜沒有出事,蚌仙只是嚇唬嚇唬他們而已。地上的血,都是假的,清水變的?!?
“哦,蓮霧姨,你在外云游多年怎么突然回來了?
之前我試圖主動聯(lián)系你都沒聯(lián)系上,一個月前你突然給我傳消息告訴我仲秋之前便回。
要不是書信上有你的私印,我差點以為是假的!”
“我原本,還在不周山一帶游歷,一個月前我突然收到華桑大帝的法旨。
大帝告訴我大祭司在族中肆意妄為,做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命我速速返回陰苗族襄助新任大長老管理陰苗族,我這才迅速解決完外面的事,匆匆趕了回來。
原本是打算七月底回來的,可外面的事處理起來比我想象中的要順利許多,我猜想,應(yīng)該是華桑大帝派左右護法在暗中相助。
外面的小尾巴收完了,我就提前回來了?!?
阿乞恍然:“竟然是華桑大帝把你喊回來的!我就說嘛,蓮霧姨你都出門云游了,就算玩夠了要回來也不至于提前一兩個月才通知我?!?
小鳳跟上紫蛇一本正經(jīng)地感慨:“瞅瞅,還是華桑大帝靠譜!也難怪我主人總是念著他的恩情,是比某人仗義細心多了!”
被稱作某人的青漓臉上一沉,默默抱緊我,趁她們都往前走了,特意停了一步,帶我按在路邊的柳樹上,曖昧地附在我耳旁委屈低吟:“阿鸞,本尊也細心……”
我還生著悶氣,不輕不重的推了他一把:“你細心個屁!”
明天就是女兒節(jié)了,今天連禮物都沒給我準備……
還好意思說細心。
雖然沒得到我的承認,但他還是厚著臉皮硬把我按在樹上狠狠親了一陣才放開我……
“蓮霧姨,你今晚要不然跟銀杏姐去宋家住吧?!?
“不用,我在潮汐村有個老友,她家房子現(xiàn)在空著呢,我有鑰匙?!?
“那就好,哎,宋潮生呢?”
“潮生哥先回家了……”
“呸渣男!”小鳳與紫蛇異口同聲。
“哪來的小鳳凰?如此可愛。”
“我,跟著鸞鏡主人、還有青漓主人來的!”
“原來是帝君家的小寵啊。”
“鳳凰,你什么時候也學會睜眼說瞎話了?那是你主人嗎你就喊!我主人什么時候成你主人了!你主人,在我主人懷里呢!”
“要你管!對啊,我主人是在你主人懷里,我主人的老公也是我主人,不行嗎?有本事你讓你主人別找我主人當老婆?。 ?
“……活久見,這年頭還有搶主人的。”
“什么你主人我主人,我都被你們繞暈了……”
“銀杏姐,暈的不止是你!”
小鳳作勢要扇紫蛇:“你再杠,我打你了!如果不是因為……他早就是我主人的人了!”
“好好好,你主人你主人,以后你伺候這個活爹,正好我懶得伺候他……”
“……帝君主人,紫蛇說他要做你爹!”
“沃日!”
——
今年的六月六女兒節(jié),我們是在潮汐村過的。
上午十點的潮汐村,竟比以往早晨五點的村子還清靜。
都是蚌仙干的好事,昨晚蚌仙終歸還是沒有亂開殺戒。
只是用法術(shù)把鬼市上的人都變回家睡大覺了。
至于鬼市地面上的血,則是蚌仙特意變出來嚇唬他們的……
是以今兒一早,凌晨四五點,蚌仙逃出來殺人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潮汐村。
這才嚇得整村人都這個時候了還家家戶戶緊閉門窗,個個都縮在家里瑟瑟發(fā)抖。
宋潮生表舅原定要給他兒子大辦三天的出生酒,今日也被迫中斷了……
整個村子,也就只有宋家和金家兩戶還敢大開院門,有人進進出出了。
我無聊地趴在堂屋桌子上玩手機掛墜。
阿乞不知從哪采了把顏色明艷的小野花,送給我,順道在我身邊位置坐下:“鏡鏡姐,女兒節(jié)快樂!”
我接過阿乞的花,心里還是空落落的。
“你跑哪采的花?蠻好看的。”
阿乞道:“早上和紫蛇一起上山,在西山的一個山坡上采的。”
我皺皺眉頭:“突然上山干嘛?難不成是特意為了采這一把花的?”
阿乞突然激動:
“還真是!這不是到女兒節(jié)了嘛,紫蛇說按照陰苗族的習俗,女兒節(jié)每個小姑娘都得收禮物,沒有禮物的女孩是會被笑話的。
你有帝君給你準備禮物,銀杏姐有師叔祖給她準備禮物,小鳳很有可能會因為她是鳥,被你們疏忽了。
但小鳳實際上也是個女孩子,所以他就特意上山采了把漂亮的野花,給小鳳做了個花里胡哨的項圈,當做小鳳女兒節(jié)的禮物!
不過說起來,小鳳還蠻喜歡紫蛇送她的那個項圈,雖然嘴上總說著俗氣死了,可戴脖子上就舍不得摘下去了。
現(xiàn)在還掛著那個項圈在外面到處溜達,和紫蛇拌嘴呢!”
“紫蛇真是心細?!蔽乙皇帜弥ǎ皇滞腥?。
臭青漓,連紫蛇都記得今天是女兒節(jié),他卻不記得!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還不知道女兒節(jié)也有丈夫要送新婚妻子禮物的習俗……
但,先前紫蛇不是還說,他在設(shè)計發(fā)簪嗎?
難道……又不是送給我的?!
這家伙的鳳凰花簪到底哪去了!
阿乞倒了杯涼茶喝:“我看山上的花好看,也順手采了兩束,一束給你,一束給了銀杏姐。對了,帝君今年女兒節(jié)送了你什么禮物???”
我心累扶額:“他送了我一陣西北風?!?
阿乞:“?。?!”
話音剛落,在外面玩的銀杏就匆匆忙忙跑進堂屋,亢奮地指著門口氣喘吁吁道:“鏡鏡!怪了!炸、炸了!”
我與阿乞相視一眼,皆是沒聽懂:“什么炸了?”
銀杏累得大喘氣,“你外公的墳、炸了!”
“什么?”阿乞驚得從板凳上跳起來。
我:“誰家大好人干的!”
比我手還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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