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互相咒罵的二人頓時閉了嘴,隨即二人沖到了門口。
掌管冷宮的嬤嬤忙上前一步將從外間鎖住的鎖鏈打開,將梅妃扯了出去。
柳絲還要跟著一起沖出去,卻被嬤嬤推了回去鎖著。
她主仆二人在這冷宮里也算是享受了特殊的待遇。
其他的嬪妃被圈禁在這冷宮里,好歹也能在這院子里來回活動活動。
哪怕是吃不好,穿不暖也有個自由自由的空間。
她主仆二人動不動便會被嬤嬤們鎖在這間陰暗的屋子里。
有時候一鎖就是幾天不放出來,吃喝拉撒都在屋子里。
這幾次二人鬧得實在是厲害,都影響到了管事嬤嬤休息。
故而將他二人鎖了整整一個多月,此番不管是柳絲還是被拽出來的梅紫青,兩個人看起來都不像是人了。
臉色煞白,頭發(fā)散在了肩頭,身上的衣服也不知是彼此廝打還是扯下來堵了那已經(jīng)爛了的窗戶,都已經(jīng)破舊得不像樣子。
更惡心的是衣服上還沾染了那些屎尿,恭桶都滿了也沒有辦法倒。
兩個人已經(jīng)被折磨得狀如瘋婦,眼神都不太正常了。
梅妃被拖了出來,陡然被外面正午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踉蹌了幾步,撲通一下趴在了地上。
這一跤摔得她頭破血流,撐著地面好半天才緩緩爬了起來,卻看到了面前一雙繡著珍珠的精致繡鞋。
隨即她視線漸漸上移,鳳尾百褶繡寶石的長裙,再往上便對上了沈榕寧那張端莊清雅的臉。
梅妃卻像是見了鬼似的連連后退,癱坐在了地上,她點著沈榕寧:“你……你這賤婦,你過來干什么?”
“你今日莫非要害死我嗎?皇上可說了,皇上讓我永世關(guān)在這個冷宮里,可沒說要殺了我,你若膽敢殺我,便是違抗皇命?!?
沈榕寧定定看著面前臉色煞白,像是地獄孤魂野鬼般的梅紫青。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諷,心頭說不出的暢快,一字一頓緩緩道:“殺你?實在是臟了本宮的手。”
“況且與其讓你痛痛快快的死,本宮倒還想看你如此瘋瘋癲癲的活著?!?
梅紫青愣在了那里,死死盯著沈榕寧的臉。
沈榕寧看著她那瞪大的眼眸,那么的空洞無力,卻也帶著萬分的憤怒。
她心底微微一橫,緩緩拿起了手中的簪子對著中午照射進(jìn)來的陽光仔細(xì)端詳著。
梅妃看到那張簪子后,一下子臉色驚恐萬分忙朝前撲過來,卻被兩個五大三粗的護(hù)衛(wèi)狠狠摁在了地上。
沈榕寧轉(zhuǎn)動著手中的簪子淡淡笑道:“這簪子嘛,你以前與我交好的時候,曾經(jīng)同我說過?!?
“簪子是你攢了很多銀子,拜托知名的玉雕師傅幫福卿公主雕刻的第一件禮物?!?
“這簪子上還雕刻著你們母女兩個的名字,以及心連著心的環(huán)標(biāo)結(jié)構(gòu)?!?
“福卿分為喜歡她的母親,這可是她的生辰禮,她走哪兒帶哪兒,即便是后來樣式舊了,依然戴在頭上,如今它卻拔下來,隨意丟棄在了青龍宮?!?
“皇上命本宮過來傳個話給你,今日福卿公主和親北狄,且永遠(yuǎn)都不會再回來了。”
“她走之時便讓本宮告訴你幾句話?!?
“不……不會的,我的女兒不會記掛著我這個娘待她那么好,我是真的愛著我的女兒,是你挑撥離間,對,是你這賤婦,挑撥離間!”
沈榕寧輕笑了一聲,將簪子湊到了梅妃的面前淡淡笑道:“你說本宮挑撥離間。這簪子也是假的嗎?”
“她如果真的看中你這個娘親的話,這簪子最起碼也得帶走,當(dāng)成她的念想罷了。”
梅妃頓時臉色垮了下來。
是那種期盼已久后陷入的深深絕望,整個人徹底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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