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的膽大包天!
>gt;難怪!
難怪夫子三令五申,不許自己看這些雜書!
夫子一定知道些什么!
如今,自己不僅窺探到了,還一頭撞了上去!
在開國太祖的陵寢上動土
這是什么罪過?
誅九族都是輕的!
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別說他盧璘,整個自強(qiáng)社,整個臨安府,甚至整個江南道,都要被夷為平地!
不行!
絕對不能再挖下去了!
一個激靈,盧璘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哪怕耗時耗力,哪怕之前所有的投入都打了水漂,哪怕要面對無數(shù)商戶的質(zhì)問和索賠,砸了招牌,也必須立刻停下!
運(yùn)河江岸,漕幫的臨時駐地。
盧璘到的時候,成百上千號漢子無所事事地聚在一起,有的在賭錢,有的在磨刀,更多的人則是唉聲嘆氣。
工程停了。
銀子雖然照發(fā),但誰知道能有多久。
胡一刀正赤著上身練拳,一拳一拳地砸著一根木樁,將滿腔的邪火都發(fā)泄在上面。
“二當(dāng)家!”
聽到通報,胡一刀停下動作,轉(zhuǎn)過身,看到盧璘,吐了口濁氣后,快步迎了上來。
“盧案首,您可算來了!想到法子了?”
盧璘搖了搖頭,把做出的決定告訴胡一刀。
“圖紙要改,地方要換?!?
胡一刀臉上的肌肉猛地一抽,瞪著一雙大眼,哭喪著臉:
“咱們前期投進(jìn)去的勘探費(fèi)、物料費(fèi)、人工費(fèi)!加起來幾十萬兩!哪能說換就換?。俊?
“還有那些交了定金的商戶!我們‘四海通濟(jì)’的招牌才剛立起來,第一單生意就出這種岔子,以后誰還信我們!”
胡一刀的聲音越說越大,眼睛都有些發(fā)紅,說完后,擔(dān)心自己冒犯到盧璘,又老老實實的給盧璘賠禮道歉。
盧璘擺了擺手,沒有在意這些,靜靜地看著他,但意見上沒有半分退讓。
“二當(dāng)家,你信我一次?!?
這樁生意背后牽扯的東西,已經(jīng)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大夏太祖的陵寢。
十六天柱鎖龍身。
如果是真的,隨便泄露出去一個,都是抄家滅門的滔天大禍。
告訴胡一刀,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
這些事,他可以自己去查,可以自己去猜,但絕不能從自己嘴里說出來。
盧璘走后,胡一刀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煩躁地抓著頭發(fā)。
心腹阿虎湊了過來:
“二當(dāng)家,就這么算了?”
阿虎臉上滿是不甘:“爺,咱們前期投進(jìn)去的銀子,那都是兄弟們拿命換來的!就這么打了水漂?”
胡一刀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然呢?盧案首的話你沒聽見?他要是不點頭,咱們這攤子就得散!”
“可是”阿虎眼珠子一轉(zhuǎn),湊得更近了些。
“二當(dāng)家,您想啊,盧案首馬上就要秋闈了,心思肯定不在咱們這生意上。我猜啊,他就是聽了哪個江湖騙子的胡話,怕沾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影響了考運(yùn),才這么緊張?!?
“我看,不如咱們明面上聽他的,把大部隊拉到旁邊去重新挖。至于這片地”
阿虎的臉上露出笑意。
“已經(jīng)平整好的地方,空著也是空著,多浪費(fèi)啊。咱們晚上悄悄派幾個信得過的兄弟,把那幾個硬點給它挖開看看,到底是什么寶貝!到時候就算挖出金山來,盧案首也不知道?!?
“這叫兩手準(zhǔn)備,您說是不是?”
胡一刀沒有說話,臉上的神色,有些變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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