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途,廣成子忽然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
“孔宣師兄,聽聞你走的是混元之道,不知與準(zhǔn)圣之道有何不同?”
孔宣腳步未停,淡然道:
“二者殊途同歸,不過方式不同罷了?!?
聽聞此話,廣成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道:
“師兄此差矣,道祖?zhèn)飨碌臄厝ú攀钦y(tǒng),混元之道不過旁門左道,難成大器。”
此一出,氣氛驟然凝固。
玄都眉頭微皺,青鸞則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廣成子一眼。
孔宣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廣成子,眸中七色光華流轉(zhuǎn):
“廣成子師弟,道無高低,法無正邪,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你既認(rèn)定斬三尸之法為正統(tǒng),又何必質(zhì)疑他人之道?”
廣成子被孔宣的目光所懾,一時語塞,但很快又強(qiáng)辯道:
“師兄莫要誤會,我只是覺得混元之道兇險萬分,稍有不慎便會身死道消,不如斬三尸穩(wěn)妥。”
孔宣輕笑一聲:
“修道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何來穩(wěn)妥一說?”
“師弟若執(zhí)著于此,恐怕難窺大道真諦?!?
廣成子臉色漲紅,正要反駁,玄都連忙說道:
“今日是喜慶之日,何必爭論這些?”
青鸞也柔聲道:
“玄都道友所極是,廣成子道友,不妨靜心一敘。”
廣成子見無人支持自己,只得冷哼一聲,不再多。
孔宣也不再理會他,繼續(xù)引路。
很快,眾人來到一座仙亭前,亭中早已備好靈果仙釀,香氣四溢。
“諸位請坐?!?
孔宣抬手示意。
宴席間,玄都與孔宣相談甚歡,論及陰陽五行之道,兩人皆有收獲。
而廣成子則坐在角落,目光陰沉地觀察著一切。
當(dāng)看到青鸞對孔宣的親昵態(tài)度時,他握著酒杯的手不由緊了緊。
“濕生卵化之輩,也配得圣人如此青睞?”
廣成子心中暗恨,道:
“待我斬去三尸,成就準(zhǔn)圣,定要”
“廣成子師兄,可是酒水不合口味?”
一道清冷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廣成子抬頭,只見云霄手持混元金斗,正淡淡地看著他。
那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讓他心頭一凜。
“無妨,只是想起師尊交代的事務(wù),有些走神。”
廣成子強(qiáng)笑道,心中卻對截教更添幾分厭惡。
眾人又閑談片刻,廣成子終于坐不住了,起身拱手:
“孔宣師兄,廣成子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
孔宣也不挽留,淡淡道:
“師弟慢走?!?
廣成子轉(zhuǎn)身化作一道玉清仙光,瞬息間消失在天際。
玄都見狀,也起身告辭:
“師兄,玄都也該回山復(fù)命了?!?
孔宣起身相送:
“師弟保重。”
青鸞也盈盈起身:
“孔宣道友,我也該回媧皇宮了。娘娘之,還望道友放在心上?!?
孔宣鄭重道:
“一定?!?
送走玄都和青鸞后,孔宣獨自立于亭中,望著手中的造化靈羽,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若非人族氣運,恐怕按照女媧的性格,可不會派青鸞來啊。”
畢竟如今孔宣掌握的人族氣運最多,還有崆峒印在手。
無論是創(chuàng)造人族的女媧還是以人教成圣的老子,都比不過孔宣。
顯然,女媧此舉便是交好。
不過若是封神量劫的時候,女媧還是如同原本那樣,對準(zhǔn)提算計帝辛裝作看不到,派遣軒轅三妖霍亂商朝的話,孔宣可不會手軟。
“嗯?”
就在此時,孔宣忽然感到人族氣運波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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