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均心頭五味陳雜,面對這些人的時候,那種心境就像普通的人面對真力九重的絕頂高手類似,只能仰視。
他剛剛失神,其實只經(jīng)歷了短短的一瞬間,連小龍女都沒有察覺到異常。神魂被靈符接引到空中,與那幾人見了一面,感覺雖長,其實只有一剎那。
“那道金光,好像是一道劍光。”他喃喃自語。
吉時終于到了,小龍女換上一套天師裝扮,到殿中等候。龍虎三仙中的胖道人,大步登臺,他表情激動,中氣十足地宣布:“龍虎山,于今日重開山門,請各路朋友觀禮!”
張均坐在高臺下,以觀禮人的身份出現(xiàn)。他的左右,坐著陸空空、大菩薩等人,所有人都表情凝重。
吳一知:“成為世家殊為不易,重開山門更是難上加難,有許多關(guān)口要過?!?
對于重開山門的程序,張均早已熟記于胸,這重開山門有三關(guān)、六難、九問,之后才能宣布重開山門。
東道主能夠一一度過這些難關(guān)還好說,要是不能度過,就等若喪失了重入世家行列的資格。
世家資格非同小可,有了這個資格,就有了與世爭利的底氣。無論是在修行界,還是在世俗界,光是一個“世家”的身份,就能處處得人禮讓三分。
正因這個資格太珍貴,太難得了,所以有誰重開山門的時候,其仇家可以在這時上臺挑戰(zhàn),如果前者敗了,重開山門的事便要擱置,且十年內(nèi)不得重提。
胖道人話音落下,各世家豪門的頭腦陸續(xù)登上高臺,在觀禮臺上落座。
忽然,落座的兩名老者爭吵起來,其中一個禿頂大鼻子,滿臉紅光的中年人道:“這個位置,該我坐!”
另一個高瘦黑臉,眼神兇厲的人冷笑一聲:“這個位置,我也要坐!”
張均一看,就知道事兒來了,正是三關(guān)、六難、九問中的六難。#@$&
所謂六難,是指故意為難而做出的舉動,形式不一,手法各異,每一場都是精心設(shè)計,慎密布局,極難招架。
這兩個人表面上是為了一個座位爭斗,實則借題發(fā)揮,制造麻煩。
白玉京大踏步走過來,面上帶著微微笑意,他拱手道:“二位,請了!”
他和南宮紫,都是張均提前就準(zhǔn)備的王牌,專門應(yīng)付這類事情。鬧事的兩個人,修為都不弱,一個真力六重,一個真力五重。
白玉京一出來,九重真力場就把現(xiàn)場兩人給籠罩,這二人心中凜然,知道對方厲害,便不敢造次。%&(&
禿頂中年人大聲道:“這個位子我看中了?!?
高瘦漢子輕蔑地道:“你看中的就是你的嗎?我還看中了你老婆,她是不是我的?”
禿頂中年人大怒,“啪”得一拍桌子:“你欺人太甚!”
眼看這兩人沒完沒了,白玉京冷笑一聲,道:“二位真要打,就在此立下生死文書,改日再斗不遲。至于這個位子嘛,就由修為高的人坐好了。”
他的處理方式合情合理,而且還讓這兩人立生死文書。本就是作戲,自然不可能真的打生打死,況且白玉京實力強(qiáng)過他們太多,因此他們怒哼幾聲就不再作聲了。
這邊事情剛完,那邊又出了問題。龍虎山的兩名弟子突然發(fā)瘋,大呼小叫,口里罵天咒地,甚至開始辱龍虎山的祖師。
龍虎山的人頓時臉色鐵青,是什么人這樣無恥,居然用上了這種亂人心神的手段!
張均眼識籠罩全場,他看到一名中年女子的真力場,悄無聲息地影響到了兩名送茶水的龍虎山弟子。
這兩名弟子,是在走出幾十米后才發(fā)瘋的,因此誰也沒懷疑到那女子身上。
張均冷哼一聲,他長身而起,腳下幾個閃挪就到了那中年女子身邊。這女子并未凝聚真力,她以證道之法圓覺,覺他境界。
女子臉上帶著得意的笑,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突然,她心中一驚,一股恐怖的精神力,撲天蓋地鎮(zhèn)壓下來。
張均同處覺他之境,可心靈力量不知比她強(qiáng)了多少倍。這女子完全不是對手,特別是他沒有凝聚真力,體質(zhì)比張均差得遠(yuǎn)。
在真力場的壓制下,她的身體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痛楚、麻木。肉體的折磨,直接導(dǎo)致她的精神力不濟(jì),一分鐘不到,心靈防線便告崩潰。
片刻后,中年女子徹底崩潰了,她忽然抱頭厲笑,像只猴子一樣從這邊跑到那邊,又唱又跳,又哭又鬧。
到后來,她突然跑到兩名發(fā)瘋的龍虎山弟子面前,跪下來乞求原諒。
此時,兩名龍虎山弟子,已被南宮紫暗中治愈,他們怔怔地看著中年女子,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這女子所在的門派感覺太丟臉,終于有一人走出來,喝道:“六妹,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