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側(cè),沈七歲雙劍舞動,宛如兩道銀龍翻飛。
他的劍法兼具蜀山的輕靈與實戰(zhàn)的狠辣,點、刺、劈、撩、抹、帶、崩、絞……
諸般基礎(chǔ)劍式信手拈來,組合之下卻威力驚人,劍光過處,黑衣人非死即傷,竟無一人能近他三步之內(nèi)。
刀與劍,看似不同,實則兵器之理多有相通,正如槍與槊,本源相近。
只是刀更重勢沉力猛,劍則偏輕靈變幻,沈七歲顯然深諳此道,雙劍運(yùn)用之妙,存乎一心。
然而,黑衣人仿佛殺之不盡,剛剛解決一波,周圍樹林陰影中再次涌現(xiàn)出更多黑影,如黑色的潮水般涌來,眼看就要將三人徹底淹沒。
就在此刻,四道身著長衫的男子忽然出現(xiàn)在場中,對著那些黑衣殺手悍然出手。
劍光如匹練橫掃,刀芒似彎月乍現(xiàn),無數(shù)奇形暗器寒光閃爍,兩桿短槍宛若毒蛇出洞!
利刃切割身體的沉悶聲響與短促的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頃刻之間,便有十余名黑衣人捂著喉嚨、心口等要害,一聲不吭地倒下,攻勢為之一滯。
凌川抬眼望去,只見這四人已然護(hù)在他們前方。
一人持劍,身形挺拔;一人握刀,氣勢沉雄;一人雙手指縫間寒光閃爍,夾滿了各式暗器;還有一人分持兩桿精鋼短槍,目光如電。
四人服飾各異,但神色皆是一片冰冷漠然,周身散發(fā)出的氣息卻異常雄渾強(qiáng)悍,顯然皆是高手。
“快走,我們來斷后!”那持刀男子頭也不回,聲音低沉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凌川雖心中驚疑,不知這四人來歷,但形勢危急,容不得他多想。
“走!”他當(dāng)機(jī)立斷,低喝一聲,與小和尚、沈七歲毫不猶豫地朝著這四人身后出現(xiàn)的空隙疾奔而去。
那四人則迅速移動,默契地站成一排,刀、劍、暗器、短槍齊齊指向追兵,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鐵墻,為凌川三人擋住了所有敵人。
凌川三人不敢耽擱,將身法施展到極致,沿著林間小道快速前行,直到將喊殺聲甩在身后一段距離,沈七歲才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壓低聲音問道:“將軍,他們是你安排的接應(yīng)?”
凌川眉頭緊鎖,面色凝重地緩緩搖頭:“不是,我也從未見過他們!”
沈七歲聞,臉色微變,沉吟道:“我觀這四人氣息冰冷,出手狠辣果決,所用兵刃路數(shù)也迥異,不似同出一門。反倒……跟那些黑衣殺手氣質(zhì)相近,都帶著一股子血腥味!”
“殺手?”凌川眉毛猛然一挑,他方才也察覺到那四人身上若有若無的戾氣與冷漠,只是情勢危急未曾細(xì)想,此刻被沈七歲點破,心中也有所懷疑。
不遠(yuǎn)處,一座低矮山脊的陰影處,同樣有四道身影如鬼魅般靜立,目光如鷹隼般緊鎖著正在崎嶇山道間艱難穿行的凌川三人。
“想不到,風(fēng)雪樓的人也來蹚這渾水……”一名身著華貴綢緞、發(fā)髻間斜插一支展翅鳳頭金釵的女子輕啟朱唇,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的媚意,唇角勾起的弧度卻冰冷如刀。
“這對我們而,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jī)?!苯釉挼氖且幻菝部∶澜跹惖哪贻p男子。
他手持一支翠綠竹簫,指節(jié)修長,姿態(tài)飄逸出塵,仿佛隨時可乘風(fēng)而去,“我不明白,你們還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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