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翊和怎么知道,她利用去軍醫(yī)隊抓藥的空隙,在偷偷配制,能解開了他們被壓制內(nèi)力的解藥。
姜遇棠想了想,如實回答,“還欠缺最后的一兩味草藥?!?
謝翊和思忖著道,“待會燕回會帶你出去,要是問起我的傷勢如何,就說還需要四日的時間?!?
說到這兒,他又補充說,“也莫怕,他只是假意對陛下做威脅,不會真要了你的性命?!?
姜遇棠皺了下眉頭,搞不懂謝翊和這究竟又是在搞什么鬼。
謝翊和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對著她另外交代了一番。
剛說完不久,門外忽地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燕回的人趕來了回來。
果真如謝翊和所料的那般,他們是來帶作為重要人質(zhì)的姜遇棠去前線。
姜遇棠跟著他們出了這間營帳。
謝翊和深深的望著她的背影,抿緊了蒼白的薄唇,暗影灑在了他瘦削的輪廓上面,只剩下了無盡冰冷的沉默。
朔風(fēng)卷起了黃沙掠過了城墻,讓這天空都變了顏色。
數(shù)不清的北冥將士如螞蟻,在北冥璟的帶領(lǐng)下,攻打下了康城的最后一道防線,臨江關(guān)。
燕回及時出軍趕去,卻還是晚來一步,看到了那勒馬于陣前的北冥璟,太刀在空中劃出了冰冷的弧度,割斷了守關(guān)南詔將士的喉嚨。
人,當(dāng)場從馬上墜落,死不瞑目。
北冥這措不及防的出軍,打了他們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燕回帶著大軍,隔著好長一段距離看到,目眥欲裂,指骨不自覺握緊了手中極有份量的斬馬刀。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想要帶兵就這般直接打過去,為臨江關(guān)的所有將士們報仇。
但,燕回還是有理智在的,沒有沖動行事,退兵到了康城的城墻之上,在那些縫隙間夾起了攻弩。
因為朝云軍隊雖然支援了他們,但是在聽二皇子的號令,在沒有得到趙王墓的財富之前,是不可能真心實意的幫他們南詔的。
不多時,那北冥騎兵列陣壓境,來到了康城的城門前,為首的正是北冥璟。
他騎著高頭大馬,一身帶血肅冷的鎧甲戎裝,身形削瘦了不少,膚色也被曬的發(fā)黑,跌麗英雋的面龐棱角分明,陰沉如墨。
眉眼是經(jīng)歷了連日戰(zhàn)場腥風(fēng)血雨洗滌出來的鋒銳,鳳眸似是浸了寒潭墨色,殺意與憂色翻涌交織在了一起。
“交出北冥皇后,朕饒你們?nèi)堑男悦?!?
自姜遇棠失蹤之后,北冥璟就再沒睡過一個好覺,卻因家國戰(zhàn)事在前,無法離開,只能派了風(fēng)息他們搜尋著姜遇棠的蹤影。
好不容易,有了她的線索,天意弄人,又讓她被擄到了這危險之地來。
焦慮在北冥璟的心中,在無休止的蔓延著,快速召集起了將帥,商討戰(zhàn)事,廝殺攻打拿下了臨江關(guān),兵臨城下。
城墻上的燕回,看著底下那些北冥軍隊,臉色變得無比難看,給旁側(cè)的心腹遞去了一個眼神。
很快的,姜遇棠就被帶上了城墻。
狼煙繚繞,鋒利厚重的大刀挾持在了她脆弱的脖頸,姜遇棠本就不好好看的臉色,在這場景的襯托下顯得蒼白。
她的呼吸停住,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城墻下方,陣前的北冥璟的臉上。
真的是師兄!
兩道許久不見的目光,穿過了這漫天的塵霧碰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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