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暗暗叫絕!
明著跟京兆府抵制是不行的,人家三省六部政事堂的文書全都拿在手中,連陛下都加蓋玉璽予以肯定,誰敢抵制那就是跟朝廷作對,房俊大義名分在手,有的是法子折騰你……
韓瑗的法子卻是軟抵抗,明面上支持,實則處處下絆子,這般糾纏來糾纏去,那等浩大的工程何時才能開工?須知東西兩市的房舍店鋪可是多達(dá)幾萬家!
高士廉欣然點頭:“伯玉之,正合吾意?!?
事情就此敲定,世家門閥將在房舍價格、經(jīng)營損失之上與京兆府討價還價,意圖拖延房俊的翻建整改計劃……
獨孤武都出得申國公府,剛剛踏上自家馬車,家仆便湊過來低聲說道:“剛剛家中來人稟告,河間郡王遣人來請家主過府赴宴?!?
獨孤武都雙眉一蹙,李孝恭請我赴宴?
心里想了想,不知李孝恭今日何以這般有興致,不過堂堂河間郡王的面子他豈能不給?便說道:“那就即刻前往河間郡王府,拜會一下這位宗室第一郡王?!?
“喏?!?
馬車晃晃悠悠啟程,徑自前往河間郡王府。
另一邊,韓瑗與李敬玄拜別高士廉,出門后又與于勝、賀若連城等人分別,帶著隨從仆役騎著馬將將走上大街。
三原韓氏與趙郡李氏素來交好,雙方更是相互聯(lián)姻,互結(jié)同盟,同進(jìn)同退。
剛剛走上大街,迎面便有幾個宮里的內(nèi)侍小跑著過來,陪笑道:“總算是找到二位了,在下乃是吳王府上的內(nèi)侍,吾家王爺特意派在下前來邀請二位,請過府一敘?!?
吳王李???
韓瑗和李敬玄互視一眼,皆覺得這時機可有些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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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剛剛回到城中,便有京兆府的官吏向其稟報了早朝之上發(fā)生的一切,聽聞杜楚客在朝堂之上懟得令狐德毖彰嬪u兀憔醯瞇幕炒蟪揮兇降匠に锍宓哪且壞閿裘埔簿∈
去了宮里想要給李二陛下稟告一下這一夜追緝長孫沖的結(jié)果,結(jié)果到了宮門處便被內(nèi)侍告之,李二陛下允許其回府靜養(yǎng),待傷患養(yǎng)好之后,在另行入宮報備。
既然長樂公主已然回宮,想必其間發(fā)生的事情自然會事無巨細(xì)的向李二陛下稟告,房俊也便釋然,轉(zhuǎn)身打道回府。
結(jié)果一回到府中,腦袋頓時大了一圈兒……
仆役侍女們團(tuán)團(tuán)圍上來,嘰嘰喳喳的問候二郎可好?畢竟先是入獄被構(gòu)陷殺人,繼而連夜出城追捕兇徒又被暗箭所傷,家中上下盡皆提心吊膽。
如今見到房俊終于囫圇著回來了,總算是長長松了一口氣……
盧氏更干脆,先是急切的看看房俊的傷處,發(fā)現(xiàn)都無大礙,心放下一半,眉毛便豎起來了。
“啪”在房俊腦袋上扇了一巴掌,罵道:“你個棒槌,什么時候能學(xué)會讓家里人省點心?咱房家從未有人下過大獄,你可知娘和你父親是如何擔(dān)心,公主和媚娘是如何害怕?下大獄也就罷了,畢竟是被人構(gòu)陷污蔑,可是你非得逞什么能耐,要親自出城去追捕兇徒?還敢單槍匹馬的跑到兇徒堆里,你是想氣死老娘還是怎地?”
房俊被打的呲牙咧嘴,卻是半句也不敢埋怨,賠笑道:“這不是挺好么?沒事兒,一點點小傷,無需憂心,將養(yǎng)幾日便好。兒子這也是職責(zé)所在,您想啊,當(dāng)時那么多兵卒在場,兒子能不親自上陣么?當(dāng)時若是敢偷奸?;仡^陛下都能將兒子我給吃了……”
盧氏瞪眼道:“憑啥?咱房家一門忠義,就因為不肯白白送死就想殺你?天底下沒這個道理,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不講理!”
房俊無語,老娘果然剽悍,那李二陛下縱橫天下手執(zhí)乾坤,可是在老娘眼里,那也就還是當(dāng)年秦王府那位飽受兄弟打壓排擠郁郁而不得志的二殿下……
怪不得敢已死相抗亦不許李二陛下將宮女賜給房玄齡做妾。
好不容易拜托老娘的埋怨,回到后宅,房俊更郁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