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非得摻一腳,突出存在感?!?
“我又不是死人,能沒有存在感嗎?”
周凝搖頭嘆息:“我說不過你,我能說什么?!?
趙靳堂立刻滑跪:“不高興了?”
“沒有呀。”周凝說:“還是謝謝你的,硬是讓我風光一把。”
“怎么聽著陰陽怪氣的?!?
“我是會陰陽怪氣的人嗎?”
趙靳堂說:“忘了?你說過認識我,是你這輩子最后悔的事?!?
周凝想起來了,那是她決定打掉第一個孩子時,誠心對他說的氣話,還說了一句他要是知道了孩子的存在,是打算陪她去醫(yī)院打胎,還是讓她生下來被人罵野種。
他們倆不輕易說以前那段不開心的過往,那段時間,像是一道舊傷口,表面結(jié)了一層痂,里面的傷口還是潰爛的。
周凝輕聲問他:“你那時候……怎么想的?”
趙靳堂握住她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按了按,那時候疼得心口都痛,像是吞了刀子,說:“這里挺疼的。但是我的痛苦,比不上你的萬分之一?!?
周凝說:“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反而是我虧欠你很多,非常多?!?
“倒也不要這么說,感情的事情,一直都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趙靳堂不是很喜歡聽她這樣說,什么叫愿打愿挨,說:“你這樣說,顯得我過去真的不算是個人?!?
“你這話說過的,其實沒有,本來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你對我,其實算好的了,沒有什么不好的。”
“真的假的?”
“真的,沒有你,我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人了。”
趙靳堂看她那清冷又平靜的表情,語調(diào)沒有強烈的情緒起伏,好像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淡淡的,她這樣的平靜,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好像他們倆現(xiàn)在之間,少了很多激情,但也不像結(jié)婚多年的老夫老妻。
“剛剛同學聚會出了什么事嗎?”
周凝有點累,是心累,說:“沒什么事?!?
“你生氣了?!彼强隙ǖ年愂?。
“你之前為什么沒有談過戀愛?”她沒頭沒腦的忽然問了句。
趙靳堂反問:“那你呢?”
“沒遇到讓我有沖動感覺的人?!?
“說明我們倆注定要相遇?!?
周凝笑了一下就算了,這人說話就是這樣,“你以前說什么我們相遇,是你上輩子磕破頭求來的,現(xiàn)在變成注定要相遇了?”
“一樣。”
周凝忽然很累,說:“我能靠你身上嗎?!?
“傻不傻,用得著問嗎。”
周凝是真的累了,下這么大雨,趙靳堂讓她留肚子,準備帶她去下半場活動的,她上車就睡著了,于是直接回家了。
回到家里,周凝精神不好,去洗澡。
趙靳堂問顧易去問問晚上出什么事了,怎么周凝參加個聚會回來,狀態(tài)就不對了。
她這情緒,總悶著,原本以為前段時間好了一些,現(xiàn)在又是這樣了。
等周凝洗完澡出來,趙靳堂幫她吹頭發(fā),她又昏昏欲睡,懷孕的原因,她嗜睡,其他的反應倒是不大。
吹完頭發(fā),趙靳堂抱她上床,蓋上薄背,她費勁睜開眼,說:“你睡嗎?”
“等會睡?!?
“我先睡了,可以嗎?!?
“好,晚安。”
“你也別太晚……”
等她睡著,趙靳堂起身悄悄離開臥室,下了樓,顧易在客廳等著,跟他匯報:“西城經(jīng)理跟我說了,周小姐有個女同學誤會她是張先生的情婦,以為晚上買單的人是張先生?!?
趙靳堂說:“查下那個女同學。”
“好。”
周凝是后半夜醒過來的,發(fā)現(xiàn)身邊空空如也,找到手機一看,凌晨三點多,她起床去書房找人,往往這個時候,他都在書房,然而書房沒有人,她轉(zhuǎn)而下樓,客廳亮著一盞落地燈,趙靳堂坐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大理石桌面放著一瓶酒。
她的腳步聲很輕了,然而趙靳堂忽然睜開眼看到她站在樓梯口,長發(fā)披肩,穿著寬松的睡衣,身形略瘦,懷孕了,身上還是沒長多少肉。
“你怎么不睡覺?”
“怎么起來了?”
兩個人同時出聲,皆是一頓,周凝走過去了,在他身前站定,她伸手摸了摸他腦袋,跟摸寵物一樣的,說:“你干嘛呢?”
趙靳堂摟過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說:“得問你?!?
“我又沒大晚上不睡覺?!敝苣龘е绨?,“嗯”了一聲,疑問的意思。
趙靳堂抱著她,她身上很暖,很香,像水果的味道,清甜清甜,“明明有事,為什么不和我說?”
周凝沒說話,安靜垂下眼。
“人家說孕婦情緒起伏大,你的情緒反倒是平淡得不行,我覺得應該不太正常,你說呢?!?
周凝說:“沒有不正常吧,每個人體質(zhì)不一樣,還是你覺得我沒懷孕?。俊?
“說什么呢。”趙靳堂低眸看她,“我說的是你晚上受了委屈,為什么不說?!?
周凝蹭了蹭他的胸膛,有討乖的嫌疑,說:“所以你以為我受委屈了?”
“難道不是?”
“不是。”周凝歪了歪脖子,“一直下雨,心情受到影響了。”
趙靳堂說:“你還是這樣,凝凝,我希望你有事,任何事,開心的不開心的都可以告訴我?!?
意思是不要有隱瞞的。
“意思是我沒說,就沒有受委屈呀,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要是不開心了,一定會告訴你?!?
“不是哄我的?”
“不是,我哄人可不是這樣哄的?!?
周凝眨了眨眼,淺淺笑著。
趙靳堂說:“那是怎么哄的?”
“就是這樣哄的?!?
周凝吻上他的唇瓣,主動獻吻。
不過她懷孕了,他不能亂來,只能淺嘗即止,看著不能吃的滋味,是一點兒都不好受。
趙靳堂的手勒緊她的腰身,吻得越來越深,纏綿了好一會熱,周凝先制止他的,免得他等會更上頭無法自拔了。
“別繼續(xù)了,我腿麻了?!敝苣f。
趙靳堂調(diào)整她的坐姿,換個舒服一點的,抱著她,她抬眼對上他的視線,他的眼睛漆黑濃郁,她又湊上去輕輕親了他唇瓣兩下,簡單碰了兩下的,純得不能再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