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靳堂這兩天哪里都沒去,就在楓園照顧周凝了。
她睡著了做噩夢還要說夢話罵人,還踹被子,動手打人,睡醒了,全忘記了。
趙靳堂控訴她,說她罵他,還打他,她則一臉懵,說:“有嗎?你不要誣陷我?!?
“有,你罵我是混蛋,撲街仔,還揍我?!?
周凝:“……”
她很天真,指了指自己。
趙靳堂說:“是啊,就是你,下次我應(yīng)該錄下來,不給你狡辯的機(jī)會。”
“那你錄吧,不要錄到我流口水就行?!?
趙靳堂低聲笑了幾聲:“你也知道你睡覺流口水啊。”
“你才流,我沒有?!彼植徽J(rèn)賬了,“我才不流口水?!?
趙靳堂就愛逗她,說:“是,我們凝凝放屁都是香的?!?
“你怎么這樣,我沒有放屁。”
“好好好,是我放屁?!?
周凝睡了一天,拿出手機(jī)看了看,又一個晚上了,說:“現(xiàn)在好多了,明天得去上課了?!?
“明天看情況,你要還是不舒服,就不去,再休息兩天?!?
“不行,骨頭都躺軟了?!闭f著,她側(cè)過臉咳了兩聲。
趙靳堂輕輕拍她的肩膀,說:“你看你這樣,休息吧,不差那兩天,身體要緊?!?
他還說:“七十歲的老頭子的身體素質(zhì)都比你好?!?
周凝不喜歡聽這話,伸手狠狠掐他腰腹的軟肉,他維持臉色不變,就悶哼一聲,說:“輕點(diǎn)?!?
周凝說:“那你去找身體素質(zhì)比我好的吧?!?
“我就找你,就喜歡你這樣的?!?
趙靳堂摟著她,趁機(jī)親了親她嘴唇:“快點(diǎn)好起來,好起來后帶你去爬山,運(yùn)動,健身,不要病懨懨的了?!?
周凝說:“我盡量吧?!?
她抬起手,發(fā)現(xiàn)手腕多了一條纖細(xì)銀鐲子,上面刻著繁瑣的花紋,墜著一塊精致的長命鎖,她好奇問:“這是什么?你給我戴的?”
“嗯,找一位老師傅定做的,拿來護(hù)你身體健康的?!?
“你還信這個?。俊?
“人會變的,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圖,就圖你身體健康一點(diǎn),飯多吃一碗,要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白白胖胖的?!?
周凝說:“我媽也這樣說過?!?
“想阿姨了?”
“嗯,清明節(jié)的時候回去掃墓了,你沒在,沒和她介紹你?!?
“對不起,現(xiàn)在你想什么時候回去都行,我陪你。”
周凝抱著他,說:“沒事?!?
一陣手機(jī)鈴聲打斷他們倆獨(dú)處的氛圍,趙靳堂把人松開,拿來電話看,是趙英其打來的,他接了電話,趙英其把白天的事和他說了,讓他找個時間可以帶嫂子回港城。
趙靳堂說了句知道了,很平靜,不怎么吃驚。
趙英其怕他不帶周凝回來,說:“不來看媽咪,那來看看潼潼吧,潼潼現(xiàn)在長了”
趙靳堂答應(yīng)了,隨后又問起沈宗嶺,“他去找過你了?”
“找過了?!?
“說了什么?”
“他說他要負(fù)責(zé)任,讓我朋友又給了我一張銀行卡?!?
這都不是趙英其需要的,她說著自嘲一笑,“搞得好像我用孩子綁架他一樣?!?
趙靳堂猶豫要不要告訴她其實(shí)沈宗嶺有心臟病的事,他確切問她:“你還想不想和他有可能?”
“沒有,絕無可能?!痹诎闹弈谴危撬o自己最后一次機(jī)會,結(jié)果很顯然,沈宗嶺不要她。
那她就不糾纏了。
……
趙英其決心不糾纏,但是沈宗嶺卻換了號碼打給她,是她剛哄完潼潼睡覺的時候,接了電話,她喂了幾聲,手機(jī)那邊遲遲沒人說話,她就猜到是誰了。
“沈宗嶺?!彼八拿?。
手機(jī)那端應(yīng)終于了一聲:“嗯?!?
“有事?”
沈宗嶺又陷入沉默。
趙英其沒什么耐心,說:“你無不無聊?”
“仔仔怎么樣?”他風(fēng)牛馬不相及問了句。
“很好。”
“多少斤了?”
“12斤?!?
“吃喝正常嗎?”
“很好?!?
一問一答,客客氣氣,卻又不是不熟悉,是太熟悉了,顯得她的客氣有故意的成分。
沈宗嶺不是聽不出來,他打這通電話前有心理準(zhǔn)備,可真聽到她這么冷冰冰的聲音,多少有些不習(xí)慣。
即便如此,他還是厚著臉皮問起了孩子的事,“她叫潼潼是嗎?!?
“嗯。”
“名字很好聽,你取的嗎?”
“……”
沈宗嶺是從那份病歷本上看到的名字,趙莞潼,他女兒的名字,他說:“她會說話了嗎?”
趙英其心里很矛盾,她不能完全抹除沈宗嶺的存在,他無論如何都是潼潼的父親,是不爭的事實(shí),要是瞞住沈宗嶺還好說,又沒瞞住,讓他知道了孩子的存在。
“算會了吧。”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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