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趙夫人說:“當(dāng)我是什么傻子?”
“不是……”工人姐姐還想幫趙英其頂包,但她的演技太差了,一下子被看出來了。
趙英其腦袋嗡嗡地,心想既然都躲不掉了,承認(rèn)算了,實(shí)在也是沒有辦法了,說:“媽咪,是我不想結(jié)婚,但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
趙夫人眉頭一緊,屏退了司機(jī)和趙英其的工人姐姐,質(zhì)問趙英其:“誰教壞你的?誰給你灌輸?shù)乃枷??你從哪學(xué)來的?”
“沒有誰給我灌輸?shù)乃枷?,是我自己就這樣想的,您之前介紹的男孩子,我實(shí)在不來電,與其和一個不喜歡的人一起生活,生兒育女的,不如我自己生一個,不需要父親?!?
“好的不學(xué)應(yīng)是學(xué)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玩意?”趙夫人骨子里還是比較傳統(tǒng)的,她不想趙英其學(xué)什么去父留子一套,“我不同意,你想都不要想?!?
“媽咪,是您說的,讓我自己強(qiáng)大努力起來,那我為什么一定要結(jié)婚呢,結(jié)婚對我有什么好處,多一個人來爭家產(chǎn)嗎?”
“行了,你少想有的沒的,我不同意。”
“您不同意,也沒有用,我已經(jīng)決定了。”
趙夫人氣笑了,說:“你和你哥一個比一個叻,一個比一個有自己的想法,我管不住你哥,也管不住你了?”
趙英其說:“我這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很正常的嗎?”
“你的想法對嗎?你覺得正常嗎?瞎喊什么口號,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
“好,退一步說,我按照您的要求,找個男人結(jié)婚生了孩子,萬一因?yàn)檫@那的原因離婚了,還不是一樣帶個孩子?說不準(zhǔn)男方要和我爭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呢?!?
“你說的還挺有道理喔?!?
趙英其腰板站得很直,態(tài)度不卑不亢,說:“現(xiàn)在離婚率那么高,又不是沒有可能的,媽咪,現(xiàn)在這個年代不像您那時候了,我不想到時候被說離異帶娃,不如直接省去離異的環(huán)節(jié),直接帶娃?!?
趙夫人捂著胸口,胸口有點(diǎn)疼,快喘不上氣了,說:“我造孽,生了你們這一對冤家,你們這世是來跟我討債的?我遲早被你們急死?!?
“媽咪,您別生氣,您想想啊,您不是一直想要當(dāng)外婆嗎,您看,這不是就省去那么多環(huán)節(jié),直接就讓您抱上了?!?
趙英其豁出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
趙夫人盯著她看,忽然看著她的肚子,說:“那個男人是誰?”
趙英其咬緊牙關(guān),不肯說了。
“你不要告訴我,你現(xiàn)在肚子里……”
趙英其心虛得厲害,說:“已經(jīng)好幾個月了……”
趙夫人二話不說:“打掉?!?
“不行?!壁w英其捂住肚子,“我的bb我自己做主?!?
“好,那你說,那個男的是誰?你不會隨便在街上找個男的?”
“不,絕對沒有,我對天發(fā)誓,我還嫌不干凈呢,誰那么蠢隨便街上找個男人就419。”
趙夫人嘲諷道:“我是不是還得夸你一句不算太笨?。窟€知道愛干凈,所以這男的是你身邊的朋友?圈內(nèi)的?”
趙英其沉默。
趙夫人問得非常直接:“你既然有和男生交往,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不帶回家里來,他是長得不好看,還是家境不好?”
趙英其非常堅(jiān)定,不為所動,扛下壓力,說:“您別問了,我不可能說的。”
“那男的知道了?”
“不知道,我沒打算讓他知道?!?
趙夫人算是懂了她剛剛說的話了,她真的被這兄妹倆給整得心臟不舒服,先是一個趙靳堂先斬后奏,跟人家結(jié)婚,又來一個未婚先孕,要當(dāng)未婚媽媽。
“你們倆個真的大個仔了,管不動了。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失敗,真的是失敗?!壁w夫人自嘲笑道,難受得捶胸口。
趙英其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事已至此,沒有回頭路,“媽咪,sorry。不是您的問題,是我任性反骨……”
“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我不管你了,你和你哥,我都不管了?!?
趙夫人喊來管家,對他們倆非常的失望,說:“你去告訴你哥,你們倆,我隨便你們了,想怎么著就怎么著,以后后悔了,也跟我沒關(guān)系?!?
趙英其哽咽了一聲:“媽咪,別這樣……”
趙夫人站起身后,步伐踉蹌了一下,管家及時扶住,她有氣無力說:“走吧?!?
趙英其追了出去,但是趙夫人冷臉,沒有搭理她,她看著趙夫人上了車升上車窗,車子就緩緩行駛,開走了。
工人姐姐追了出來,說:“英其,怎么樣?我是不是好心辦壞事了?”
趙英其抿緊了唇,說:“沒事,跟你沒關(guān)系?!?
趙夫人回到家里,管家扶她坐在沙發(fā)上,吩咐傭人拿來她的藥物,就水吞服,緩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勁來,周身疲憊,想到趙英其剛剛說的話,不住的自嘲一笑。
這叫什么,遲來的叛逆期。
大的是這樣,小的也是。
趙夫人真覺得自己這個母親當(dāng)?shù)煤苁?,心很痛,她努力這么多年,丈夫變心,在外面有一個小家,兩個子女更是叛逆得沒話說,尤其是兒子,和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連家也不怎么回來了。
她做錯了什么?哪一樣不是為了他們倆好,他們倆一個比一個白眼狼,沒有一個體諒她的!
趙夫人起身,去了樓上的房間,燃了一支沉香,插在香爐里,她跪在佛像前,問地藏菩薩:“這是我的懲罰嗎?兩個孩子不理解我,跟我有仇,這便是菩薩對我的懲罰嗎?”
菩薩低眉垂眸,寶相莊嚴(yán)。
趙夫人虔心燒香禮佛,這些年捐了大大小小的香火,修繕佛寺,該做的都做了,然而結(jié)果呢……
她陷入自我懷疑里,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
趙英其晚上沒什么胃口,打給趙夫人的電話一個都沒有打通,再打給管家,管家說:“夫人在誦經(jīng),不讓人打擾?!?
趙夫人一直有禮佛的習(xí)慣,不讓人打擾,趙英其是知道的。
“她有說什么嗎?”
“沒說什么?!惫芗胰鐚?shí)相告,“不過她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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