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眼里也像是在放煙火,亮晶晶的,浮動著光。
她在看煙花秀,趙靳堂在看她。
認(rèn)真專注,充滿深情。
“今天什么日子?”周凝轉(zhuǎn)頭看向他。
“一月一,你的生日?!壁w靳堂回答她,他聲線低沉,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沒有了造型,卻不妨礙他的英俊,“生日快樂。”
周凝覺得自己是喝酒了,喝多了,有些微醺,容易失控,理智離家出走,她垂眼,笑了一下,說:“謝謝。”
趙靳堂捋了捋她耳邊的碎發(fā),“喜歡嗎?!?
“你特地搞的嗎?”
趙靳堂沒有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背靠著、手肘靠在桅桿上,目光一直看著周凝,沒有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說:“你就說喜歡不喜歡?!?
“鐘意啊?!敝苣没浾Z回答他的,“點解唔鐘意?!?
好似,她這么喜歡他,喜歡了那么多年。
想忘也忘不掉,在她心里情根深種。
趙靳堂靠近她一些,摟過她的腰,低下頭來,與她額頭相抵:“咁我呢。”
“嗯?”
“仲鐘唔鐘意我?”
周凝得承認(rèn),她這一刻的心軟得一塌糊涂,說是對浪漫過敏,卻又無法抗拒,真到這一刻,她嘴硬不了,于是“嗯”了一聲。
趙靳堂等這一句等太久了,望著她柔軟白皙的面龐,領(lǐng)口露出來的脖子和鎖骨細(xì)膩,他沒再忍耐,低頭吻過去,在漫天的煙花里,和她盡情擁吻,她也主動,很少見主動勾住他的肩膀。
煙花放了十五分鐘,他們就吻了多久。
分開的時候,煙花結(jié)束了,一切回歸平靜。
趙靳堂取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求婚戒指,不由分說直接戴在她的手指上,她低頭一看,看到的是一枚精致的戒指,抬眼看他,他大概也是第一次做這事,不太熟練,三十幾的男人了,像個二十剛出頭的毛頭小子有些茫然無措,說:“求婚,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
周凝心里隱隱有感覺,卻不敢當(dāng)真,生怕希望落空,當(dāng)他拿出這枚戒指戴在她手指上的時候,心臟跳動靜的厲害,嘴上不肯服輸。
“唉,是我經(jīng)驗不足了,那我正兒八經(jīng)給你跪一個吧?!?
趙靳堂單膝跪下了,戒指早就給人戴上了,他目光虔誠,說:“給我們凝凝求一個婚,嫁給我吧?!?
電光火石一瞬間,周凝想到了很多很多,卻唯獨沒有想過他們的以后,即便他已經(jīng)在求婚了,她看到的是一條不歸路,一條死路。
“戒指都戴上了,沒有后悔藥可以吃了,凝凝?!壁w靳堂等不到她的回答,心里不太踏實,說。
周凝這一刻遲疑了,猶豫了,再次問他:“你真的不會后悔嗎?我不能跟你生兒育女,趙靳堂,你完全可以找個正常人結(jié)婚生子,過正常的生活,我不是最優(yōu)的選擇,和我在一起,真的很辛苦?!?
“你問的這些問題,無論講幾次,我的答案都是一致的,這一世都不會改變,不是誰結(jié)婚都奔著要生孩子去的,搞不好我哪天就破產(chǎn)了,要什么繼承人,對不對,不過破產(chǎn)不是沒錢,破產(chǎn)是解決債務(wù)危機,而非單純“沒錢”,何況養(yǎng)你一個,綽綽有余。”
輪到周凝哭笑不得了,說:“影視劇的破產(chǎn)是騙人的嗎?”
“扯遠(yuǎn)了,我還跪著呢,給我個痛快?!?
周凝眼角濕潤,說:“你起來吧?!?
“還沒答應(yīng)呢。”
“你先起來?!?
趙靳堂說:“先說好,我起來了就代表你答應(yīng)了。”
“起來吧。”她還是這樣說。
趙靳堂站起來了,將她一把摟入懷里,緊緊抱著,彼此沒有一點間隙,他抱了一會兒,又去吻她,細(xì)細(xì)啄吻,高挺的鼻梁掃過她的臉頰,不斷變換著角度,她被吻得手腳發(fā)軟,彼此的氣息磋磨大亂。
耳邊是海風(fēng)拂過,卻吹不散漸漸升騰起來的燥熱。
趙靳堂恨不得立刻馬上要了她。
游艇是有休息間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他把人抱進(jìn)了休息間,將她放在床上,她的心臟連同身體早就軟成一灘溫池,他伏著身,發(fā)了狠吻她,她乖巧溫順得過分,任由他欺負(fù),不像之前那么抗拒。
他緊握她戴著求婚戒指的手,情到最濃烈、最深處的時候,他的手掌擠進(jìn)她攥成拳頭的纖細(xì)手指,掌心相貼,十指緊扣,十分用力。
她無力掙扎,很快敗下陣來,被淬煉得神智昏聵,已經(jīng)不知道身處何地。
游艇還平穩(wěn)行駛在海面上,仿佛沒有目的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色深沉,周凝在他懷里昏昏沉沉睡去,十分困倦,體力耗盡,他心滿意足摟著她,吻了吻她的眉心,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周凝醒過來時人已經(jīng)在酒店的房間里了,身邊空空如也,天已經(jīng)亮了,不見趙靳堂的身影,睡著前的記憶爭先恐后鉆進(jìn)腦海,她晃了晃腦袋,想起來昨晚在游艇上的一幕幕,還覺得在做夢。
跟昨晚的原煙花一樣,一場絢爛夢幻的夢。
手指上的戒指清晰告訴她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不是夢,是真的。
趙靳堂求婚了,她也答應(yīng)了。
求完婚后還在游艇上失控了。
她想起來就覺得丟人,身體也很累,不知道這里是港城還是在樺城。
過了會,房間的門被人推開,趙靳堂走了進(jìn)來,他穿著浴袍,領(lǐng)口敞開,神色溫柔望著她:“醒了?”
周凝捂著被子坐起來了,裸露在外的鎖骨和脖子很好說明了昨晚的瘋狂。
第一次覺得他這么野蠻,兇狠。
“餓不餓?”趙靳堂見她還沒回過神,坐在床邊詢問。
周凝說:“還好?!?
“真的還好?昨晚消耗那么多,一點都不餓?”
周凝:“……”
“怎么了,什么表情?不會忘了昨晚你答應(yīng)了我什么吧?”趙靳堂如臨大敵,好像擔(dān)心她要耍賴。
“沒忘?!敝苣悬c累,往他懷里一靠,連帶著被子,抱著他的腰,有撒嬌的成分。
趙靳堂受寵若驚,第一時間反應(yīng)也是抱著她,輕輕拍她的肩背,“很累嗎?”
“嗯,有點累?!?
“那再睡會?要不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再睡。”趙靳堂時刻操心她的一日三餐。
周凝搖了搖頭:“沒胃口,不想吃。”
“多少吃點,不吃怎么行?!?
“我哥都沒你啰嗦。”
趙靳堂輕笑:“嫌棄了?”
周凝懶懶說:“沒有?!?
“準(zhǔn)備什么時候帶我見見你哥?”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