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洗完澡出來,周凝在玩手機,見他沒事,她準備告辭了。
趙靳堂穿著浴袍就出來,周凝沒好氣說:“你又想發(fā)燒?”
屋里有壁爐,木炭安靜地燃燒著,時不時噼啪地一聲,這間屋子,去年來他這里,沒仔細參觀,現(xiàn)在才認真參觀了一通,陽臺與客廳餐廳被打通,三百六十度的玻璃通透,外面是一處花園,栽滿綠植,既美觀又保障了隱私。
趙靳堂笑了聲:“又咒我呢?!?
“你自找的?!?
趙靳堂走過來抱她,一同坐在沙發(fā)上,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拍了拍她的臀,說:“兇巴巴的,就不能像在醫(yī)院那樣溫柔一點?”
“那你做夢吧?!?
趙靳堂問她:“去陳教授那了?”
“嗯。”
“學(xué)的怎么樣?”
“還行?!?
“還行是多行?”
“就那樣,還能怎么樣?!?
趙靳堂沒穿襯衫西褲,樣子看起來很隨和,“好好用功。”
“別一副長輩的口吻,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誰想做你長輩了,誰家好人坐長輩腿上?”
“趙靳堂!”
他嘆了口氣:“抱歉,玩笑大了?!?
周凝扭過頭,巴掌大的臉是真的倔強執(zhí)拗得很。
趙靳堂說,“想吃什么,我去做。”
“你做飯?”
“什么語氣?”
“想象不到你會做飯?!?
趙靳堂放下她,先去換身衣服,再去廚房。
他下廚,做了一頓簡易的西餐,開了一瓶紅酒。
周凝第一次吃他做的東西,簡單的牛排和意面,難得給面子,吃得很飽,沒有說嗆他的話,有些乖巧順從。
吃過飯,周凝有點消化不良,趙靳堂看她難受的樣子,問她是不是胃不舒服。
“不是,脹氣了?!?
趙靳堂不知道從哪兒拿了消食片給她吃。
周凝吃了躺在沙發(fā)上休息,有點昏昏欲睡,喝了一點紅酒,屋子又溫暖,壁爐木炭燃燒發(fā)出的聲音像是在催眠,對趙靳堂也沒有那么強的戒備心。
他們總該是這樣,吵完了的第二天就能心平靜和相處。
其實都是周凝單方面毒舌,趙靳堂有很多次被實打?qū)崥庵?,自己消化完又跟沒事人一樣來找她,反反復(fù)復(fù)好多次。
周凝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壓了過來,嘴唇輕輕蹭著她的面頰,好像低聲和她說著什么。
她睜開眼,對上趙靳堂深邃的眼。
他正在干壞事,沒有半點心虛,柔聲說:“今晚不要回去了,留下來,嗯?”
他精心布置一晚上,一直在誘惑她,從她進門就知道。
夜晚,壁爐,紅酒,還有黑膠唱片機,全變成了催化劑。
趙靳堂吻她的唇,綿密纏綿,她無力招架,這方面,他永遠那么得心應(yīng)手,輕而易舉撩撥她心里緊繃的那根弦。
她穿著白色的針織衫,被他用牙齒一顆顆解開紐扣,一杯紅酒從上方流下,沿著胸口往下蔓延,一陣冰涼的感覺,他低下頭,慢慢吮著,像是品酒一樣品嘗她。
氣氛曖昧到了極致。
她卻很不解風(fēng)情說:“紅酒弄到我衣服了,洗不掉的?!?
趙靳堂破功,無奈笑了聲,被她打敗的樣子,“我賠你?!?
周凝別扭哼了一聲。
趙靳堂直起身脫了黑色的毛衣,身材的是極好的,塊狀分明,尤其是腹肌,隨著他呼吸,起起伏伏,很性感。
他那眼眸很黑,很隱忍。
直起身脫掉了黑色毛衣,視線沒離開過她。
也許是氛圍到了,周凝很可恥的有種期待他的感覺,沒有任何想要拒絕的意思,躺在沙發(fā)上,出于安全感,她拿過抱枕抱著,被趙靳堂抽走了。
“抱枕礙事?!?
周凝只能毫無防備面對他,接受他。
沙發(fā)上一回,回到房間,先去的浴室里,浴室出來在床上又一回,他的病初愈,有勁沒地方撒一樣,全宣泄到她身上了。
一覺睡醒,是第二天下午,身邊位置已經(jīng)空了,一夜糜亂,周凝身體被碾過一樣,骨頭都不是自己的了。
周凝換好衣服下樓,走到樓梯口卻聽到客廳傳來說話的聲音。
她下樓的步伐頓住,全身神經(jīng)繃緊了。
這個女人的聲音,她永遠不會忘記。
客廳里,趙靳堂在應(yīng)付趙夫人。
趙夫人突然殺過來,看到茶幾上的藥,得知他生病住了兩天院,先是問他怎么樣,隨后才直入主題,問他和徐君穎說了什么。
“說了不合適?!?
“這個不合適,那就下一個?!?
“哪一個都不合適?!?
“姓周的那個女孩子就合適了?”
“您都知道,又何必明知故問。”
“我不同意?!壁w夫人態(tài)度明確。
趙靳堂不意外,他早就清楚趙夫人的態(tài)度。
“您同不同意結(jié)果都一樣?!?
“我以為你這半年想清楚了,想明白了,結(jié)果你還這樣?”趙夫人這次明顯有備而來。
“我需要反思什么?”
“你的所作所為。你覺得合適嗎?”
趙靳堂沒有說話,笑了一聲。
趙夫人氣勢逼人,眼神銳利,剜了他一眼,說:“為了個女人,你像話?”
“您為什么這么反對?我想知道。”
趙夫人取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幾上,直接攤牌了,“我不會讓一個有精神病史的女人進到趙家,她配不上?!?
趙靳堂的視線在那份文件上掃過。臉頰緊了緊,咬肌明顯。
“您調(diào)查她?!壁w靳堂說。
“你身邊的女人,我能不調(diào)查?”要是一般玩玩就算了,他想來真的,趙夫人不能坐視不管。
趙靳堂則問:“她當(dāng)年出國,跟您有關(guān)系嗎?”
趙夫人冷笑了一聲,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她告訴你的?”
趙靳堂微瞇了眼,他一直在想周凝為什么會那么決絕離開,絕不可能只因為他那番話就走。
“跟她無關(guān)?!?
“趙家未來兒媳婦,我只有一個條件,身家必須干凈,沒有瑕疵,不能讓人挑出毛病,更不能讓別人做文章,讓我們家里再染上污點。ryron,趁事情沒有鬧大之前,及時止損?!?
這句不能再染上污點的話,很有深意。
彼此心知肚明。
趙靳堂忽然很想抽煙,從煙盒取出一根煙含在唇邊,砂輪打火機,從容不迫點燃,極力克制自己不能失態(tài)。
他沒在趙夫人面前有一瞬間的遲疑,露怯。
“我非要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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