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桃猶豫著,最終還是接過了那張薄薄的信紙。
只是她才往下看了兩眼,心就一點點沉了下來。
這并不是一封家書,而是某街道辦革命委員會寄來的通知信。
信紙很粗糙,抬頭印著大大的紅星,向下緊接內(nèi)容:
通知插隊知青林晚星,其母已于某年某月某日上午十一時在家中病逝,后事將由本街道辦代為處理。望你安心定性,繼續(xù)接受貧下中農(nóng)再教育,與壞分子劃清界限,徹底改造云云。
白之桃手指微微顫抖,難以置信的抬起頭。
她看看林晚星,見她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了,就只剩下一種無的平靜。
林晚星啞聲說:“很奇怪是吧?為什么是街道辦給我寄信?!?
“因為我家里沒人了。媽媽是最后一個。”
白之桃哽咽了下:“對不起?!?
林晚星搖搖頭。
“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之前的男朋友。我爸媽都是教師,他是他們以前的學生,他拿著我爸媽以前送他的書,舉報了他們。”
簡簡單單兩三句話,根本用不著細說什么,白之桃就已經(jīng)聽懂了。
她甚至沒去想那究竟是一本什么樣的書。因為她知道,不管是什么書,都會有它們應得的罪名。
她瞬間覺得喘不上氣,一雙眼睜得很大,里面透出一種和林晚星一模一樣的、膽怯的神色。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