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斯邁在旁邊看著,就適時的敲了敲鍋子,把剛切好的手搟面揉揉送入沸水,又擰了把小白菜一起丟進去。
“孩子,我問問你們。朝魯那小子的事,怎么樣了?”
蘇日勒道:“對方不愿意?!?
嘎斯邁皺起眉,跟著嘆了口氣。
“哎,這就難了。只怕是人家姑娘覺得,和咱們牧民習俗不一樣,過不到一起去。更何況啊,這些知青以后都想回家呢!城里當然比草原好,就怕她嫌咱們窮?!?
手搟面很快端了上來。白之桃安靜吃面,沒有插話,心里想的卻和嘎斯邁完全不同。
她親自見過林晚星,對方眼神疏離卻清澈,并不像是嫌貧愛富的人。更何況朝魯也說了,林晚星甚至愿意貢獻出自己的圍巾,去救一匹廢馬。
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一條圍巾是何其珍貴?
白之桃還在上海當大小姐時,家中有個保姆,每年秋天,她干完活就坐在樓門口打毛線。白之桃問了兩回,保姆就道,這是家里孩子的毛褲,現(xiàn)在穿小了,就拆了給男人織圍巾戴。
“舊毛線又不暖和,姆媽怎么不買新毛線呀?”
保姆笑笑,用毛衣針輕輕打打白之桃:“囡囡,毛線很貴的。你這是含著金湯勺出生,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于是,這念頭就像生了根,攪得白之桃一夜未眠。她翻來覆去想著林晚星一整夜,第二天起身,眼睛下面果然掛了兩團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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