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縈猛打方向盤,對方的車頭和她們的車尾摩擦出了火花。
楊嫂沒見過這種場面,更害怕了,急切問道:“還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嗎?”
季縈目視前方,咬著牙道:“為我們祈禱吧?!?
這時,從另一條匝道入口沖進(jìn)來幾輛路虎。
其中一輛直杠杠地把快要頂上她們車屁股的越野車撞飛。
左右兩側(cè)的越野車發(fā)現(xiàn)危險,當(dāng)即減速和對方周旋。
就這么樣,季縈的車成功脫險。
然而就在她們的車要駛進(jìn)etc通道的時候,帶著袖標(biāo)的工作人員卻示意她靠邊停車。
收費(fèi)站旁邊空地,車剛停穩(wěn),幾個保鏢便圍住了車頭。
車窗倒影里,顧宴沉修長的身影由遠(yuǎn)及近。
“太太,顧總他……他……”
楊嫂不傻,知道若是被顧宴沉帶走,這孩子80可能會給留下。
她慌亂地抓住季縈手臂。
季縈單薄的夏裝早已被汗水濕透,她拍了拍楊嫂的手,示意她別緊張,隨后降下車窗。
顧宴沉單手撐著窗沿,目光掠過副駕駛,最終落在季縈臉上。
“老婆,這么好的天氣,你要帶楊嫂去哪兒兜風(fēng)?”
季縈側(cè)首直視他,眼底凝著寒霜,“你可以娶郭穎,何必非要拿楊嫂做籌碼?”
顧宴沉抿了抿唇,拉著門把手,“下車,我們談?wù)??!?
季縈卻穩(wěn)穩(wěn)地坐在車?yán)铮z毫沒有開鎖下車的意思。
就在這時,幾輛越野車從后方疾馳而來。呈扇形將他們圍住,赫然是方才追殺他們的同款車型。
其中一輛車門打開,顧熠從車?yán)镒吡顺鰜怼?
這是季縈第一次看見這位小叔子。
和高挑英俊的顧宴沉是兩個極端。
顧宴沉受盡了老天爺?shù)钠珢郏w態(tài)、長相繼承了顧家最優(yōu)越的基因。
而顧熠卻像一件被命運(yùn)遺棄的殘次品。
病態(tài)的蒼白皮膚包裹著瘦小的身軀,整個人如同一具蒙著人皮的骨架。最令人不適的是那脖頸處蛛網(wǎng)般暴突的暗紫血管,以及深陷眼窩中那雙異于常人的眼睛。
“喲,哥今天這么清閑?”
顧熠的笑容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陰冷。
顧宴沉看向他,神色晦暗不明,“為什么要置她們于死地?”
顧熠揚(yáng)起了唇角,“這么多年過去,你說話我還是不愛聽?!?
顧宴沉不讓季縈下車了,而是依在她的門邊,看著顧熠。
“偷渡回來,搞出這么大動靜,這幾年長本事了?!?
顧熠聽了這句話,突然暴怒,“當(dāng)年的帳,今天一并算吧?!?
顧宴沉帶了保鏢,但人不多,攔截那三輛車的主力還沒回來。
就在顧熠即將下令的時候,顧恭的車開了來。
見兩兄弟劍拔弩張,他急忙下車。
“阿熠,”他聲音有些顫抖,“我讓你幫我找她,沒讓你殺她,楊柳肚子里的是你的弟弟妹妹呀。”
顧熠漫不經(jīng)心道:“我覺得父親留下我這一條血脈就夠了,子嗣太多反成禍患,就像現(xiàn)在?!?
顧恭氣極,“我放棄你哥,全力助你,為什么不能留下楊柳的孩子?在我的教導(dǎo)下,他絕不會威脅到你?!?
“絕對不會?”顧熠大笑,“你配做父親嗎?我是怎么活下來的,好像和你沒關(guān)系!”
顧恭后退幾步,說不出話來。
顧熠眸中寒光乍現(xiàn),“既然你來了,今天正好一并了結(jié)。老頭子有遺囑又如何?我是顧家唯一的血脈,一切都只能是我的。”
話音落下的同時,“砰”的一聲。
一顆鋼珠破空而來,直取駕駛座上的季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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