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余芝芝,他原本困頓的臉色稍微精神了一些,只是口吻依舊像沒睡醒:“來了啊?!?
“久等了?!庇嘀ブノ⑽⒚虼剑彶阶哌^去,坐到了兔族少年旁邊的椅子上。
“也沒有很久?!敝Z爾微微歪頭,“倒是你,睡得好嗎?”
余芝芝這次睡了很長時間,想到緣由……
她臉色微紅:“我們、我們開始吧?!?
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問題,她還是覺得有些羞澀。
諾爾將資料放到了兩人中間的桌上。
“方便讓我看一下嗎?”少年微微抬起手,指了指她的眉心。
余芝芝身為治愈師,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她點頭。
同時側(cè)過身,面朝著他,微微抬起臉,好方便少年將指尖落在她眉心。
瞥見小兔子的舉動,毫無防備。
對獸人來說,沒什么比獸骨更重要。
諾爾漆黑的瞳仁微微斂了下,如果他是什么歹人,這只小兔子的下場會很慘。
他抬手,戴著黑色手套的食指,落在了兔族雌性的額頭上。
身為雌性,她覺醒了罕見的進(jìn)化天賦。
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雙天賦擁有者。
可惜的是,她身體里的精神力微弱,無法滋養(yǎng)這樣強大的天賦。
這是這個星球上,所有雌性的枷鎖。
如果有一天,世界磁場發(fā)生了變動,她的精神力可能會突飛猛進(jìn),成為一名非常厲害的治愈師,以及皓月神官。
余芝芝只覺得諾爾的治愈之光十分舒適,她輕輕閉著眼,完全沒留意到少年的視線落在了她的頸畔。
為了遮擋公爵留下的印記,她特地帶了白色絲巾。
但還是露出了一點。
諾爾的目光毫不避諱,他看了好一會兒,小兔子雪白的脖頸處,那一抹吮痕格外明顯。
他感覺體內(nèi)有什么在蠢蠢欲動。
……糟糕。
兔族少年的舌尖掠過后槽牙,他收回視線,垂眸盯著桌子上的茶盞,指尖微動,繼續(xù)探查她干凈、純粹的獸骨。
余芝芝有一瞬間感覺到身體發(fā)寒,像被什么饑腸轆轆的動物盯上了一樣。
她茫然的睜開眼,看到諾爾快要睡著的樣子,慢慢地舒了口氣。
應(yīng)該是……
錯覺。
關(guān)于進(jìn)化天賦的事,諾爾并沒有問她太多。
余芝芝原本以為會輕松一些,畢竟來司嵐城是個意外,沒想到諾爾帶來了一沓的練習(xí)題。
她很想問諾爾,怎么會隨身攜帶這些……
這種初級練習(xí)題,是專門為她準(zhǔn)備的嗎?
余芝芝握著筆,慢吞吞的寫著。
期間,圣塔守衛(wèi)送來了甜品和飲料。
諾爾面前擺著一杯抹茶圣代。
余芝芝則咬著吸管,喝她很喜歡的桂花鮮奶。
一直到很晚,余芝芝累了,便離開了會客廳。公爵的貼身仆從帶她去了小阿蒙的房間――
聽說熾星那邊有了新進(jìn)展,公爵大人今晚可能不會回來。
不管怎么樣,能和小阿蒙待在一起,余芝芝就覺得超級開心。她一進(jìn)屋,就抱住了小白蛇。
會客廳。
諾爾看著兔族雌性留下的練習(xí)冊,她的字跡不算工整,歪歪扭扭,卻又透著幾分嬌憨可愛。
他看到桌上的玻璃杯子。
喝了一半的桂花鮮奶。
白色的吸管上,還沾染了些許桂花碎。
兔族少年看了許久,他慢慢握住杯子,黑瞳深不見底。他的嘴角緩緩上揚。
“獵物。”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