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神赫起身,從池里歐走出。露天的海池,鑲嵌在神跡訓(xùn)練場險峻的山壁之中。
男人下顎線緊繃,他巖灰色的雙眸低沉晦暗:
“傷得重嗎?”
布里遞上浴巾:“不……不算重吧。戾氣傷到了臉頰,擦破了皮。沒毒?!?
芝芝小姐臉上出現(xiàn)的小劃痕,應(yīng)該養(yǎng)幾天會好。
“就是……”
神赫瞥了他一眼:“就是什么?!?
布里如實匯報:“兔子小姐,疼哭了?!?
王宮醫(yī)官趕去碧水閣。
尤森的情況有些糟糕,被帶去了基地治療中心。海底執(zhí)事官外出歸來,發(fā)現(xiàn)殿下重傷,連忙跟去了。
碧水閣烏泱泱的進出不少人。
最終只剩下余芝芝和兩名仆從留在這里。
她要照顧藍鯨幼崽。
神赫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兔族小雌性坐在藍鯨幼崽房門口發(fā)呆。她手里還捧著一個白玉瓷碗,里面是小王子最愛吃的蝦仁。
聽到腳步聲,余芝芝看了過去。
她站起身:“神赫大人?!?
兔族小雌性眼圈紅紅的,像是剛哭過。她今天穿了一襲淺紫色貴族長裙,領(lǐng)口處隱約可見血痕。
神赫收回視線:“跟我來?!?
余芝芝放下瓷碗,跟在男人身后。發(fā)現(xiàn)他去了碧水閣儲存物品的房間,貨架排列整齊,各種飾物歸置整理,每天都有仆從來打掃。
房間深處,有一扇通風的窗戶,磨砂玻璃很有質(zhì)感。
靠墻角的位置,擺著一張沙發(fā)。
“坐?!?
神赫從右側(cè)柜子上,拿了一瓶藥膏。
余芝芝慢慢靠近。
她坐到了白色沙發(fā)上。
“神赫大人,尤森殿下受傷了。”余芝芝輕喃。
“嗯?!?
神赫坐到了她旁邊。
他看著兔族小雌性瓷白色臉上貼著的創(chuàng)可貼,伸手輕揭:“不好好涂藥,想留疤嗎?”
膠帶微粘,余芝芝的兔耳輕顫,她側(cè)著臉,乖順的讓男人撕去創(chuàng)可貼。
少女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一道清晰劃痕,血液凝固,細細的一條傷口看上去我見猶憐。
神赫用棉簽蘸了藥膏:“坐過來一點?!?
小兔子都要縮到沙發(fā)底下去了。
余芝芝輕輕挪了挪,男人的身形完全籠罩著她,看到棉簽后,她輕輕閉著眼。
冰涼的藥膏涂在她臉頰處的傷痕上。
一絲絲的疼痛傳來。
她驀地瑟縮一下。
神赫深灰色的眸子微抬,他手上的動作更輕了:“疼嗎?”
布里說,她都疼哭了。
余芝芝嗓音黏糊,她輕輕吸氣:“……疼?!?
剛開始不疼,她被嚇到了,神經(jīng)麻痹。再加上尤森受了重傷,她一直在照顧。
等到事情都結(jié)束后,臉頰處才傳來細細密密的疼痛,有種火辣辣的燒灼感。這會兒涂了藥膏,明顯舒服多了。
神赫慢慢涂藥。
小雌性肌膚嬌嫩,輕微的觸碰就會發(fā)紅,她眼睫濕濕的,像淋了雨的蝴蝶翅膀。
生命……是這么脆弱嗎。
她好像一碰就會死。
一摔就碎。
明明是這么細小的傷口,卻要一道道工序,精心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