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替白蛇青年做完第二次療傷,余芝芝慢慢地走向甲板,今天的風格外大,她感覺自己像是會被吹跑。
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她低眸,一點點挪近。
男人披在肩上的深藍外套被風吹得簌簌作響,他銀灰色的短發(fā)在風中狂舞,深邃的五官蒙了一層傍晚的淡影。
余光瞥見兔族少女的身影,她低著頭,兔耳被風吹得微顫,精神力十分低弱。
“聽說你救了我的一名士兵。謝謝?!鄙窈帐栈匾暰€,他看向逐漸暗下去的海岸線,“可以把你的賬戶發(fā)給布里教長,我們會支付相對應的酬勞?!?
賬戶……
余芝芝怔了怔,她好像還不知道自己的賬戶。
最早的時候,k家族的管家提過一次,她現(xiàn)在想不起來了……
“我可以,打電話問一下嗎?”
神赫嘴角凝笑:“可以,不過我要旁聽?!?
他很好奇。
兔族小雌性的這則通訊,會撥給誰。
只是他沒想到,這只小兔子竟然連賬戶都不放在心上。帝國擁有生育能力的雌性,從定級那天開始,帝國每個月會打入與等級相對應的金額,會一直贍養(yǎng)她們直到死亡。
一般家族會將這件事交代妥當。
她卻毫不知情。
想到資料顯示,她是個孤兒,最初評判為d級雌性,是個沒有生育力的小廢物。
那這一切就能解釋的通了。
沒有家族庇護,她就像是海上的一抹浮萍,隨風漂逐。
“關于這位重傷的士兵……”
神赫漫不經(jīng)心的提了一嘴,“他叫司祈,出身海蛇一族,他的父親死在了戰(zhàn)場上――深海帝國與瓦羅蘭帝國的戰(zhàn)場。所以,他憎惡所有的瓦羅蘭子民?!?
余芝芝露出了釋然的神色。
怪不得,白蛇青年一直對她抱有敵意。
治療的時候也是不情不愿。
不過每次都由棕發(fā)異教徒在一旁看著,白蛇青年倒也什么都沒做,只是轉過頭不看她。
現(xiàn)在進入休戰(zhàn)期。
但也只是半年。
神赫攤開右手的手掌,在風中緩緩握拳,再松開――
他灰色的眼睛露出一抹熾熱,好像對于半年后的戰(zhàn)場已經(jīng)迫不及待。
手指關節(jié)咯噔作響,落在余芝芝的耳里,卻膽戰(zhàn)心驚。
帝國之間的恩怨……
“所以,你也討厭我。”她忍不住呢喃。
因為她來自瓦羅蘭。
神赫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不錯,很有自知之明。
“在月升,你們是盟約國,他們會待你非常好。但在我這里,你就別想著再養(yǎng)尊處優(yōu)了。深海帝國不養(yǎng)閑人。”
余芝芝:“我可以替你們的傷員療傷?!?
“嗯,做得很好,所以我要嘉獎你?!鄙窈仗Я颂掳?,示意她看向身后。
棕發(fā)青年帶來了聯(lián)絡器。
神赫:“來,打電話吧,我需要知道你的賬戶?!?
余芝芝握住白色聯(lián)絡器。
她突然有些猶豫,上次跟她說賬戶的是k家族的管家,可是她并不知道k家族的聯(lián)絡方式。
余芝芝記住的,只有鉑蘭公爵的號碼,以及現(xiàn)在多了一個兔族諾爾。
一旁,神赫虎視眈眈的盯著她。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