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從樂園寄來的靈信,記載了她最近的飲食,其中有一些欲蓋彌彰的孕期食補(bǔ)。
公爵一下子就猜到小兔子現(xiàn)在的情況――
她懷崽了!
都說人魚族繁衍困難,可他們才在一起多久,竟然就有了?!
喝酒一向節(jié)制的公爵,一個(gè)人關(guān)在屋子里,喝了一整天。
視頻里,小雌性坐在床鋪上,雙手攥著被子,眼睛紅了一圈。她有些害怕,瑟縮著不敢看屏幕。
“你們……不能傷害人魚崽崽……”
她小聲重復(fù)。
余芝芝從尤森那里聽說了人魚的情況,知道會(huì)有人打崽崽主意。她不希望發(fā)生任何意外。
公爵沉重的呼吸,胸口起起伏伏,烈酒本就燒心,這會(huì)兒聽到她的聲音,更難受了。
她懷了,別的雄性的崽……
本來以為,小兔子只是圖人魚年輕漂亮,她貪玩而已。等玩膩了就算了。
現(xiàn)在有了崽,恐怕以后都要牽扯不清。
人魚族的崽極其稀有,但憑這一點(diǎn),那條魚估計(jì)已經(jīng)盤算著,要怎么把小兔子哄回海里。
余芝芝等了半晌,沒聽到公爵的聲音。
她偷偷看向屏幕。
畫面里,公爵坐在黑暗中,靠著床欄雙眸緊閉,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像在忍受著什么。
“……你怎么了?”余芝芝靠近了一些。
她湊到屏幕面前,想要看仔細(xì)些。
公爵咬牙:“胃疼?!?
只要想到她懷了別的雄性的崽,就氣得胃里一抽一抽的疼。
今夜風(fēng)大。
書屋的窗戶驟然被吹開,一陣寒氣撲面,吹散了朦朧的酒意。公爵緩緩整眸,盯著窗外被烏云擋住的上弦月,金色豎瞳陰惻惻的,像極了藏在暗夜里的毒蛇。
吹了點(diǎn)冷風(fēng),公爵清醒了不少。
他睨向屏幕,“余芝芝?!?
公爵的聲音有點(diǎn)陰森,余芝芝不禁打了個(gè)哆嗦。
“……在呢?!?
壓了壓心里的怒火,公爵的雙眸逐漸變得平靜,“深海帝國不是什么好去處,人魚族雖然是海上最尊貴的族群,但背后的關(guān)系錯(cuò)綜復(fù)雜,水深得要命。你去,非淹死不可?!?
“月升帝國也不行。”
“他們的皇室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s級(jí)雌性少也是有理由的。更何況,你的身份擺在這里,他們是拿你當(dāng)座上客,還是當(dāng)人質(zhì),只在一念之間?!?
余芝芝聽得困惑:“什么身份?”
她有什么身份嗎?
資料里,就是一個(gè)生育力初定為d級(jí),被兔族拋棄的小廢物呀。
曾經(jīng)。
門外,仆從端著醒酒湯進(jìn)來了。
公爵接過白玉碗,一飲而盡,“別忘了,你剛給我生了六個(gè)崽?!?
再加上k家族的四只狼崽子……
她這一輩子,注定要跟他們糾纏不清了。
公爵喝完醒酒湯,徹底醒了。
他看著屏幕里小雌性嬌嫩可愛的臉蛋,她抱著被子,兔耳微垂,像是在思考他剛才的那番話。
公爵放輕了語氣:“對你來說,瓦羅蘭帝國才是最安全的?!?
兔兔膽子小,要耐著性子,來軟的。
“在這里,無論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余芝芝飛快的看了一眼屏幕,發(fā)現(xiàn)公爵正盯著自己,她連忙又低頭。
“才不是呢?!?
“什么?”公爵沒聽清楚。
余芝芝鼓足了勇氣,“你之前還關(guān)著我呢,哪都不許我去?!?
她連書屋的院子都出不了,能做什么呢?
公爵身體微僵。
他想到了小雌性臨走前,留下的那封信。
許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