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軍副將-->>賀蘭嵩!私調(diào)兵馬,夜襲九品官署,此乃謀反!天子腳下,誰給你的膽?!”
話音未落,他揚(yáng)手一射,一支箭矢破空而出,箭上卷著一封油紙密信,正是那封偽造的“北狄來信”,直直釘入敵軍戰(zhàn)旗之下。
“爾等皆被蒙蔽!降者不殺!拒者!死!”暴雨未歇,雷聲滾過山脊,天地也在為這場(chǎng)伏殺低吼。
寨內(nèi)外尸橫遍地,焦木斷矛混在泥水里,血水順著溝壑蜿蜒成溪。
徐謙腳下踩著半截?zé)沟膽?zhàn)旗,手里還攥著那支傳聲用的竹筒。
他低頭看著昏迷的賀蘭嵩,那張向來倨傲的臉此刻沾滿泥漿與血污,像條被抽了脊梁的狗。
徐謙忽然笑了,笑聲不大,卻透著一股子瘆人的涼意。
“你說你,帶兩百精騎、火油五車,以為能悄無聲息滅了我這個(gè)‘貶官’?”
他蹲下身,用刀鞘挑開賀蘭嵩胸前的皮甲,露出內(nèi)襯里那支金令箭。通體鎏金,刻著北狄狼頭圖騰,箭尾銘文清晰可辨:“賜爾忠勇,共圖大梁”。
真是好禮啊。
“通敵十年,爬到副將之位,還敢打著清君側(cè)的旗號(hào)來剿我?”
徐謙冷笑,指尖輕輕彈了下金令箭,“你主子可真信得過你?!?
陳三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和血,喘著粗氣走來:“頭兒,前院清點(diǎn)完了……降的十七人,死四十九,傷三十一個(gè)。咱們這邊……三個(gè)兄弟沒救回來?!?
他聲音低沉,眼里有火在燒。
徐謙沒應(yīng),只是緩緩站起身,望向寨中那幾處仍在冒煙的廢墟。
他知道,這一戰(zhàn),不只是活命,更是立威。
“降者編入屯田隊(duì),戴罪立功。傷兵綁去石砣子那兒,能掄錘的就別浪費(fèi)?!?
他語氣平靜,仿佛在安排明日飯食,“至于死的,尸體拖到官道口,擺成‘叛’字。”
“???”陳三一愣,“這……太狠了吧?”
“狠?”徐謙回頭瞥他一眼,眸光如刀,
“他們帶火油來燒寨子的時(shí)候,可想過里面有多少老弱婦孺?我若不狠,明天死的就是我們?!?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我要讓全邊關(guān)都知道,賀蘭嵩不是來剿匪的,他是來滅口的。而我徐謙,不是被踩進(jìn)泥里的貶官,是能把刀插進(jìn)他們喉嚨的閻王?!?
話音落,阿禾默默走來,將一面殘破的邊軍令旗遞上。
她眼神清冷,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敬意。
徐謙接過旗,轉(zhuǎn)身走向工坊。
熔爐正旺,火焰沖天而起,映紅半片山谷。
他親手將那支金令箭擲入火中。
“燒了?”石砣子站在爐邊,心疼地嘀咕,“這可是純金的,夠換多少石糧……”
“留著是禍?!毙熘t盯著烈焰,火光在他瞳中跳動(dòng),
“北狄若知它在我手里,必派死士奪回;朝廷若見它現(xiàn)身,只會(huì)說我勾結(jié)外敵?!?
“不如燒了,燒給北狄看,他們的走狗,已經(jīng)斷氣了?!?
火焰猛地一躥,金令箭熔化,最終化作一灘金液,滴入爐底。
就在此時(shí),他腦中驟然一震,熟悉的劇痛直沖顱頂
國運(yùn)模擬器觸發(fā)
預(yù)判事件:十日后,司禮監(jiān)掌印劉瑾將遣密使至邊關(guān),徹查“徐謙通北狄案”
反噬:嘔血(冷卻72時(shí)辰)
國運(yùn)值+25,當(dāng)前進(jìn)度:137500
徐謙扶住爐沿,喉頭一甜,嘴角滲出一絲血跡。他抬手抹去,反倒笑了。
“好啊……”他喃喃,“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送上門來了?”
他望向京城方向,眼中寒光如刃。
風(fēng)雨漸歇,晨光破云。
安民寨的廢墟之上,殘火未熄,新血未干。
而一處地基已悄然翻新,幾根粗木被拖出廢墟,鐵皮瓦片堆在一旁,這是某種無聲的宣告。
誰也沒說話,但所有人都明白
舊寨已死,新局將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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